引言:教宗本人与和平 第一段:在恐惧内共存 第二段:在错误内共存 第三段:在真理内共存 “和平之河”广播词注释
广播词内容概要 这篇广播词的主旨,在于建设一座精神桥梁,用以联络互相敌视的两大集团,而结束冷战或冷和的不幸的局面。这精神桥梁,便是教宗在这篇广播词内强调的“团结人类心灵于真理及爱德内的精神链锁”。首先在第一段内,教宗否决了两大集团“在恐惧内共存”,对建立和平的可能性。恐惧虽能维持冷和于一时,但不唯不能创造持久的真正和平,而且促使双方全力从事军备竞赛,而导致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故此,教宗主张,与其大家互相恐惧,毋宁一同敬畏天主。人而敬畏天主,则必将战争视作在天主及道德律前负责的良心问题,而不致轻易发动战争。何况敬畏天主乃智慧之肇端,同时又含有爱德的成份;而爱德正是团结人类最有效的精神力量。在第二段内,教宗评击了现代人对经济万能的迷信,以及对国家主义的盲目崇拜,而强调了伦理法,自然法,尤其爱德等公教理念,才是走向和平的坦途。经济而无伦理,尤其爱德,则适足以制造分裂人类的忌与仇恨。至于国家主义,本质上便是和团结人类的爱德不能相容的偏激自私的产物。在第三段内,教宗喊出了“在真理内共存”的口号,以对抗现代两大集团“在恐惧和错误内共存”的不幸事实。教宗虽未曾清楚指出究竟是些什么真理,但不可能不是上两段内所说“敬畏天主、自然法、伦理法、尤其爱德等公教原则和理念。这些理念,亦即真理,不独能纠正第二段内所指出的“迷信经济万能”及“盲目崇拜国家主义”两种错误,而且亦可以消弭第一段内所说的“恐惧”。如果真能实现这些理念和真理,尤其爱德的理念,则所谓精神桥梁,亦即教宗强调的“团结人类心灵于真理及爱德内的精神链锁”,便有希望在两大集团间建立起来。兹将所加拟的标题缕列于左,以期读者获致全篇大意: ********** 广播词正文 在恐惧、错误、真理内共存 引言:教宗本人与和平 1 全球可爱子女,“我要在她身上广施和平,犹如河流一样”(依、六六、一二)。这是依撒依亚在其论默西亚的先知书中所预报,又为降生成人的天主,在新的耶路撒冷--其神妙意义便是教会--内,所完成的诺言。吾人深愿这诺言,再度为整个人类而发出,作为吾人在圣诞节前夕,致给大家的衷诚的祝贺! 2 和平之河倾注大地!这是吾人恒久孕育于心的期望。自从天主的圣善,将为万民公父,以及为“各国皆其遗产”者(咏、二、八)之代表的崇高而可畏的职责,委托于卑微的吾人后,吾人即为此期望而全力祈祷,全力工作。 3 顾吾人在教宗任内所过去的岁月,以吾人为万民公父所应尽的任务来看,亭毒斯世的天主指派吾人的特殊使命,似乎便是:以耐心的工作及近乎使人疲惫的努力,设法导致人类再度走向和平的途径。 4 每逢圣诞节来临,吾人内心里便燃烧着一种愿望,希图在和平之王的摇篮前,把互相亲睦与团结为一个大家庭的人类,奉献与祂,作为最钟其圣意的礼品。但在最初六年里,吾人所有,祇是不可言喻的酸辛,因为环视周围的民族,都在全副武装,怒目相向,与自相残杀。 热战后的冷战与冷和 5 吾人同其他许多人曾经希望,激烈的仇恨与报复情绪,一经云消雾散,便将迅速展开一个亲睦的时代。然而恰巧相反,这种困优人的不幸而危险的局势,即大家所谓冷战,一直继续到现在。这冷战与真正和平,少有,甚至亳无共同点,反倒很像可能使战争一触即发的暂时性的停火。吾人每年朝拜救主摇篮的神工,仍旧在于奉献人类的痛苦和焦急,并热切期望获得必要的勇气,以便继续劝告人们为和平而努力,并指示人类走向和平的坦途。 6 吾人的期望是否可以在吾人教宗任内的第十六年上获得兑现?根据许多人的肯定,冷战已逐渐为互相对峙的两大集团的休所取代,这休好似由双方同意的较为长期性的喘息;人们戏谓之曰“冷和”。吾人虽乐意承认,冷和固不失为真正和平,在其艰钜的成熟过程中的某种进步,但仍然不配称为相宣于白冷奥迹的礼品,因为在这奥迹内出现的,是吾人的救主天主的良善与慈爱(铎、三、四)。事实上,冷和与救主摇篮周围的推诚相与,和心心相印的明朗气氛,仍然是一个活生生的对立。 7 果然,在政治上冷和二字,除意味着各民族间为互相恐惧与一时的觉悟所持的单纯的共存外,还有什么其它意义呢?显然的,单纯的共存不配称为和平,不配在伟大的天才圣奥斯定和圣多玛斯的学府里、培育出来的公教传统、给和平二字所下的定义:“秩序的安宁”。冷和祇是暂时性的安宁,其存在系乎时时变动的恐惧心理,以及对现有武力或高或低的估计。冷和并不会有任何正当秩序的成份,这秩序是人类交际--指向正确的公共目标的交际,所应有的条件。此外,各民族间缺乏精神的链锁,上述共存所造成的若断若续的冷和,与基督所宣讲并立意实现的和平,距离甚远。基督的和平着重心灵的团结,在真理及爱德内的心灵的团结:是圣保禄所谓“天主和平”;这和平特别注重思想和精神(斐、四、七),而这和平的实现,则是普及人生各领域--政治、社会、经济当不例外--的融洽的合作。(1) 广播词的动机 8 因此,吾人不敢将这冷和献给圣婴。这并非当年圣诞之夜,天使们向牧童讴歌的纯真而庄严的和平,更非超越感官的“天主的和平”--这和平是圆满的内心喜乐的泉源--并且亦不是饱经愁苦的现代人类所梦想及渴望的和平。虽然如此,吾人立意将这冷和的缺陷,特予分析,俾使执政者以及其他在这方面有影响力的人士,看了冷和的弱点与不能持久,感到有必要将它迅速更调为真正和平。而真正和平,具体说来,便是基督本身。因为和平便是秩序,秩序便是团结,而唯一可能并愿望将人们的心灵团结在真理及爱德内者,便是基督。故教会引用先知的语句,给天下万民指示说:“祂是和平”(米、五、五)(2)。 第一段:在恐惧内共存 9 只要对时局来一个简单的观察,便可得出一个大家共有的印象,即现在相对的安宁所赖以维持于一时者,主要乃是恐惧。人类的大家庭分属于两大集团,每大集团所以容忍别一集团的存在,只因为本身不愿意沦亡。双方皆为了避免自身沦亡的危机而共同存在,但却不共同生活。这局势并非战争,但亦不是和平,而是一种冷的安宁。双方各以对方军事与经济实力而加深其恐惧心理,双方皆以新式武器的毁灭性而战栗,双方各以焦急的心情,注意对方发展武器的技术,及其经济和生产能力,同时又藉助宣传加强并吹嘘本身的成绩,希图利用对方的恐惧心理而争取便宜。在政治上,为如此众多幻想愚弄了的人们,已为极端怀疑主义所系倒,对其它理念及道德原则,已不存任何希望。 10 这种可悲的实在情形造成了一个明显的矛盾,人们实行的政策是:一方面最害怕战争,视战争为莫大的祸水,它方面又将全部希望寄托于战争,以战争为保证自身生存及左右国际关系的唯一手段。于是,在某种意义内,人们所信赖的,正是人们所最痛恨的。 恐惧应为敬畏天主所取代 11 但这矛盾的事实已使许多人士,尤其执政者们,有意对战争与和平问题,重新来一个全面的检讨,并真诚地自问说,为解救人类于战争而保证世界和平,不应在恐惧之外,别寻更高尚、更人道的策略吗?莫非人类只应知足于单纯的共存,而放弃与别一集团比较亲切的关系吗?莫非人人都该天天生活于使人精神颓败的恐惧局面中吗?反对这观念的人们日益增多。人们已再度将和平与战争,作为一个应在天主及道德律前负责的问题来看。一定,连在这种看法里,亦不能没有恐惧的成份存在;恐惧本身是具有控制战争并刺激人们为和平而致力的效能的;但此处所谈的恐惧,乃是敬畏天主--伦理秩序的保证者及法官--的恐惧;这恐惧是圣咏所谓:“智慧的造端”(咏、一一○、一○)。(3) 战争乃一伦理问题 12 问题而被提升到唯一合乎人性尊严的领域,便更清楚地看出,最近数十年来垄断政治学界的某种邪说如何荒谬了。他们说战争是人们认可的政治策略之一,是为解决两国间无法解决的纠纷所有必要的好似当然的手段;因此,战争是决无伦理责任的。同样荒谬而不得为人赞许者,是好久为人接受的另一原则;依这原则,宣战的国家首长,如果战争失败,则祇犯有政治错误;假使国家首长可能维持和平而却未曾这样做,则不能坐以违反伦理的罪名。 13 这种违反道德的荒谬思想,正是吾人在一九三九年的几个不幸的星期里,促使双方继续和谈的努力归于失败的原因。当时,战争在人们心目中,祇是一种应以相对的谨慎和技巧来玩弄的东西,而并非一种在良心上应对天主负责的伦理问题。当时,真正需要有无数行列的坟墓及一望无际的毁灭,始能使人们看到战争的真正面目,始能使人们领悟战争并非一种系乎运气的赌局,而是攸关亿兆人们物质尤其精神的大悲剧。战争并非某些财富的损失,而是整个一切的瓦解,是一个严重无比的大事。 战争乃一良心责任 14 许多人衷诚地发问说,倘若人人对自己平凡的行为,尚且感到负有伦理责任,可怖的战争既是某些人们自由抉择的结果,他们何能逃脱良心的责任?无辜的受害者何能没有一位可以向祂自由鸣冤的法官?吾人曾于一九四四年,为了对抗政治上的纯粹“形式主义”,并为了对抗一切不把天主及其法令放在眼里的人们,喊出“向战争宣战”的口号,这口号在民众已恢复良知的新生气氛中,深受欢迎;这良知在多年冷战中,不仅未曾消逝,而且更为深入人心,其传播的幅度亦更为扩大。这可能是因为人们,经过长期的阅历,对这种为恐怖所笼罩的生活,深感有违情理所致。于是冷和本身,亦以其违背逻辑处,及其给人们带来的困扰,证实和平的最初步骤,应如何指向真正的伦理原则,证实对战争的是否正义,及诉诸武力的是否许可,应如何承认教会的高深教义。(4) 15 倘若双方以真诚,或者毋宁说以虔敬的人神,把战争视作一件属于伦理范围的事,并肯定违犯伦理法,则构成罪孽,而逃不脱惩罚,则一定能达致和平的目标。具体地说,倘若政治家,估计其决议的利弊时,承认自己应恪遵永远的伦理法,并视战争为一个在天主前应负良心责任的问题的话,则定能获致和平。在目前情形下,除敬畏天主外,再没有其它方案可以解救世界于这折磨人的沉重负荷。这敬畏并不贬抑人的身份,反而使人避免一条巨大无比,像不必要的战争那样的滔天罪恶。战争与和平是同宗教真理有着密切关系的。一切实有,皆属于天主;将实有和其由来及宗旨分隔开来,便是一切灾祸的根由。(5) 16 由此可以明显地看出,如果和平运动或和平宣传的主持者,是不信仰天主者,则该运动与宣传常是可疑的;那决不可能减少或消除人们焦虑不安的恐惧的感觉,那只能是用以达成激动民心或混淆视听的手段。(6) 在恐惧内共存的两种展望 17 由恐惧产生的共存,只有两种展望:或者升华为奠基于敬畏天主的共存,从而转变为由伦理秩序所启发并为伦理秩序所维护的真正的和平共生,即共同生活;抑或使国际生活日趋冰冷而全部瘫痪。这危机现在已稍露端倪。对民族生命所有扩展力,加以长期的压抑,最后可能扺达一种绝望的决裂;而这决裂便是人们所企图避免的战争。此外,任何民族不可能长期负担扩军的重荷,而在经济上不招致严重的恶果。还有,限制扩军的协约亦将失效;协约而无伦理和敬畏天主之情作基础,将一变而为互不信任的新的泉源。 走向和平的康庄大道 18 所以唯一光明而值得期望的途径,便是:以敬畏天主为出发点,并靠了祂的助佑,朝向真正和平前进。真正和平是诚实,温暖与生命:是相称于基督的和平。天主恩赐基督与吾人,就为了“使人们拥有生命,并且拥有得更为丰富”。(若、一○、一○) 第二段:在错误内共存 对经济万能的迷信 19 纵然冷战--冷和亦未尝不然--便世界继续其贻害甚烈的分裂,但迄今并未阻止人们以急促的节拍发挥其生命力。实际上这生命力的发展祇限于经济方面。因了现代科技不停的进步,火热的经济活动已获致了出人意外的成果。可以预见,各民族的生活将有很深的改造,连至今被目为落后的民族,亦不例外。无疑,经济业已实现并可能实现的造就,是值得惊叹的!但经济因其所有似乎无限的生产力,及其和人所有复杂的关系,对近代许多人,施展着一种越出经济能力及越出经济范围的蛊惑力。这种对现代经济所有错误的迷信,是今日两大集团共有的思想。一个集团说,如果人类有能力造成今天可以自豪的科技及经济体纟,人类亦有本领解救人生于折磨人们的贫困与祸害,而实现所谓“自救”。而在另一集团内颇占优势的思想是:单凭经济,尤其单凭某种特殊经济形式,即所谓自由贸易,可以有解决和平问题的希望。(7) 自由经济的狂妄 20 吾人在其它机会里业经声明,这说法的豪无根据。百年以前,主张自由经济体系者,就已认为这种体系有着魔术似的能力,并以奇迹自许。一位最热心拥护这主张者,曾将自由经济原则,对道德所有普遍的效能,比诸万有引力在物质世界占有的位置:以为自由经济的固有效能是;人类的互相接近,种族、信仰、语言诸对立的消逝,以及整个人类的团结及稳定的和平。(8) 经济必须尊重伦理 21 史实业已证明,将和平的希望专门寄托于自由经济的幻想如何骗人。人们如果固执地坚持这种盲目的信仰,继续给予经济以幻想的神秘功能,则未来的结局,当不会两样。此外,目前继承这学说者,亦缺乏任何事实根据,来保证其美丽的梦想,可以变为事实;因为在以冷和而共存的两大集团中的一个集团里,这种夸大的自由经济体系根本尚不存在;而在另一集团里,则自由经济体系已被视作怪诞不经,而加以积极的拒绝。两大集团间对人生基本观念,存在着绝对相反的对立,这对立单靠经济能力决不能消解。而且,假使在伦理和经济间,真有因果关系存在--这关系一定存在--则伦理与经济决不得同等看待之,而应让伦理占首席。因为必须以伦理精神感染社会经济。这秩序一经屹立并予以实现,经济始可在其可能范围内,巩固伦理,加强精神基础与和平力量。(9) 22 另一方面,冷和意味着两大集团间的平衡。倘若一方因了错误的经济政策,使对方的经济受到削弱,则更能造成对和平尤其冷和严重威胁。倘若同一集团内所有民族,胡涂地全力增产,不断提高本身的生活水准,而不顾及其他民族,则在这情形下,不可能避免使邻国不发生嫉恨与敌对情绪,其结果则是整个集团的削弱。(10) 经济必须以自然法与爱德为准绳 23 除对这点应深加考虑外,还须相信,除非国际间的经济关系服从自然法,并为爱德所启发;除非人们顾及其他民族,实行予以援助,则经济决不可能创造和平。必须相信,人与人的关系,即使是纯粹的经济关系,决不得如无灵世界一样,附属于必然性的定律。人与人的关系,本质上,便系乎人的灵魂,只有灵魂是天主的肖像,及天主计划的执行者,只有灵魂能在大地上建立秩序与和谐。人越忠实地表现出耶稣基督的圣善,人在基督手内,越是易于驾取的工具,越能抵达建立和平的目标;因为基督乃是和平。(11) 对国家主义的盲目崇拜 24 还有一个较诸经济更应慎重处理的问题。因了冷和而共存的两大集团,有着另一个共同的错误;这错误是有关他们的团结的。一方将自身内部的坚强团结,建筑在一个虚伪,甚至有损人性尊严及蹂躏天主权利的观念上--虽然这观念是有效于其团结的。另一方,则忘掉了自己拥有一个为过去优越成绩所证明的真的观念,而偏要依循足以分化其团结的政治原则行事。(12) 25 战后十年,人心曾为精神革新的愿望所激动,人们有意由各民族的自然生活情形着手,来创造欧洲的坚强团结;以便铲除彼此间所有传统的敌对心理,而共同确保各民族的独立与和平的发展。如果欧洲以外的各国,以含有善意的眼光来注视欧洲的话,这崇高的观念,并没有使他们怀恨及不信任的理由。此外,人们深信,在欧洲内部容易找到一个观念作为其团结的灵魂。但此后所有事实,与最近所有协约,使人相信,冷和的途径业经开辟,人们已放弃了这基本理念,已不把广泛的团结作为欧洲的理念了。果然,许多人相信,欧洲的最高策略,仍然趋向国家主义的模型,仍然自私自利,实行集中力量,急于选择盟邦;结果与前一世纪飞扬跋扈而为害无穷的国家主义,一模一样。 国家主义与民族生活的区别 26 人们太快地忘记了国家主义所造成的生命与财富的重大牺性,及其加给人类的经济和精神的重负。这错误的本质,在于把真正民族生活与国家主义混为一谈。前者是可以亦应当发扬的民族的权利和荣誉,而后者则是人们不能过度摈绝的无穷灾祸的种籽。民族生活,在于某一群人共同创造并发扬其固有的特色与文化价值,而这特色和价值便是他们团结的精神链锁。同时,民族生活又使全人类的文化更加丰富。民族生活,本质上与政治无关;就如历史及经验所证实者,甲种民族生活,能与乙种民族生活,共同发展于一国内,亦能延伸至国家的政治范围以外。民族生活从未成为分裂国家团结的恶因,除非为人利用,被人视作达成政治目的的手段;意思是说,除非企图称和集大权于一己的野心家,把它作为扩展实力的基石。如然,则国家主义--敌视的种籽,失和的恶因--便宣告诞生。(13) 国家主义为害团结 27 倘若欧洲各国继续走着国家主义的路子,则其团结比了另一集团的团结要脆弱多多。一旦以智慧及正义为解决悬案而商谈时,这弱点便要暴露。亦别说,在现代情形下,国家主义的活动已不可能威胁其他民族;一般说来,人们缺乏足用而有效的经济力量。然而即使是只限于幻想的国家主义,即使是只表现于情感而不表现于事实上的国家主义,亦同样使人感到不满,在盟邦之间助长不信任与猜忌心理,阻止相互的谅解与应有的合作及互助精神,结果与具有实力的真的国家主义,不相上下。 团结的链锁应是精神性质的 28 然则,在这光景下,何者应是联系各国的公共链锁呢?何种伟大而有效的观念能使各国坚决保卫自身而实现其文化的共同纲目呢?若干人,以为这观念应当是,人们统通摈绝的,为另一集团所有的,违反自由的生活。无疑,厌恨奴隶生活,是维持团结的重要观念,但这观念只有消极价值,不像一个积极与绝对的观念更能有效地鼓舞人的工作情绪。而这积极与绝对观念,可能是人们对真的自由,即符合天主圣意和符合公共福利的自由的爱好,或者被人视为国际组织的基石--自然法--的理念。只有这类许多世纪以来,曾经促成欧洲国家团结的精神观念,才有可能抵敌甚至战胜--这要看这类观念的是否活泼--另一集团赖以维持其表面团结的虚伪观念。他们这具体而有效,并凭依暴力所持的虚伪观念,便是他们所宣言的某种形式的社会一经建立,便能实现的“地上天堂”。这观念虽说非常幻想,但居然造成了一个至少表面上紧密而坚强的团结,使无知的群众予以接受,并能激发其属员努力工作,甚至不惜牺性。同时这观念在表现它的政治组织内,给其首长们以煽惑民众的巨大力量并使其党员,铁胆包天,敢于作为渗透另一集团的前锋。(14) 29 反之,当西欧尚在期待唤醒其固有意识时,不少地区,在改善社会生活,在增进文化影响力上,其所有智慧及技巧,似乎已败下阵来。这败退应归罪于国家主义者,他们在采用同样政策的敌人前,不得不被迫退却。还有某些迄今被视为殖民地的民族,在朝向政治独立的成熟阶段进行的过程中,本应由自由欧洲予以智慧而关心的领导,但却迅速地爆炸为国家主义者,渴望自身拥有强大武力的国家主义者。必须承认,这种为害欧洲荣誉及利益的出人意外的局势,至少部份地是欧洲树立的恶表所结出的苦果。(15) 团结的灵魂:公教理念 30 欧洲的误入歧途祇是暂时性的吗?无论如何,原有的欧洲,应该加以保存,而且一定将能保存。所谓原有的欧洲,是指西方利用各国富源所积蓄,并分发于全球的精神文化价值的总和。欧洲倘能再度意识到自己的精神特质,并扬弃崇拜权力的心理,按照天主的安排,仍能是上述诸价值的培育者与分发者。就如过去,欧洲的力量及文化的泉源是基督的理念;同样,如果欧洲现在有意恢复其团结与伟大,必须回返到天主及公教原则上来。倘若这泉源似乎部份已经枯竭,倘若欧洲所赖以团结的链锁及基础有被斩断及动摇的危机,过去及现在,其责任,仍应归罪于互相恐惧和彼此敌对的两大集团。 31上述一切,足以鼓舞两大集团内所有心地善良的人士,为下列两个目标而愿望,而祈祷,而工作,即:使人类不再醉心于权力及业;而让天主之神,以其无上权威,实行统治世界。昔者,全能天主,为解救其所眷爱的人类,曾不屑于选择其它策略,反而甘愿降尊就卑,生于贫苦的摇篮中,成为一个荏弱的婴儿。“一个婴孩为我们诞生了,一个儿子赐给我们了,王权在祂肩上”(依、九、六)(16) 第三段:在真理内共存 32 吾人虽不幸应予承认,人类大家庭的分裂,发生在原初信认并钦崇唯一救主耶稣基督的人们中,但吾人以为还有理由可以希望,因基督之名,在敌对的两岸间建筑一座和平的桥梁,而恢复业已惨遭斩断的公共链锁。 建立和平桥梁的方法 33 果然,人们希望,目前的共存能促使人类互相接近而臻于和平。但为使这希望不致落空,应当存在某种形式的“在真理内的共存”。不过,如果人们不倚仗生活于两大集团内的“民众”,而凭恃两大集团内的“政权及社会体系”,则不可能在分裂的两大集团中,建立一座在真理内共存的桥梁;因为两大集团中之一,固然有意或无意地尚在尽力维持自然法,但另一集团内的现有体系,却完全离弃了这基础。全不肯注意目前现实,藉口生活于救灵升天的世界,因而与本性脱节的“片面的超性主义”,以及企图承认,有着集体主义特色的社会体系,是一个历史事实,因而便是吻合天主圣意的社会体系,这两种错误,是公教信友决不能接受的。正确的途径是,在两大集团内,存在着亿兆的人们,他们仍然保存着基督的印象,即使这印象的活泼程度有所悬殊。这些人亦如忠实而热诚的公教信友一样,应该号召他们通力合作,来为人类大家庭的团结建立新的基础。固然,在彼一集团中,人们决心拥护真理,拥护爱德及精神价值的呼声,为政府的高压政策所遏抑,但在这一集团中,人们又过度怯弱,不敢宣布其善良的愿望。故致力人类团结的策略是:一面应鼓舞这一集团里的怯弱者,一面应替彼一集团里的人们讲话。在攻击错误尚为无罪的地区内,从政人员,应具有较大的信心,并在其他人们面前显出自己的坚决和勇气,将企图巩固权的潜在势力所有阴谋,加以粉碎。同时,又应具有更为积极的智巧,来保持并壮大善意人士的行列,尤其信认天主者的行列;和平的伟业正需要各处所有无数的信仰天主者来完成。此外,倘人们为了国家主义而牺性少数民族,不惜剥夺他们保障自己崇高信仰及公教文化的权利,则这种作风,不是出卖行为,便是一种错误政策,决非致力人类团结者所当为。人而如此行事,不配为人所信赖;倘若其本身利益需要时,又腼颜以宗教及尊重人权来号召,便是无耻与不义。(17) 提防破坏力量 34 献身于创造人类团结的基础者,颇不乏人。但因这基础或桥梁应系精神性质的,故怀疑派与犬儒派决没有这资格。他们或明或暗地为唯物主义所浸染,他们将最神圣的真理和精神价值,不是视作纯粹物质的反应,便是看成空洞的理论。此外,凡对社会生活不肯接受绝对真理和道德责任者,亦不资格。这批人,过去曾以其曲解自由及违反理智的破坏性言论,替逼害人类的极权主义(有时出于无意)造成有利的空气。现在再度出现,以阻难为公教思想所启发的社会及政治和平工作。所以,多次在各处听到有人反对具有公教意识的信友,运用其充份权利,来过问政治及社会问题。有时,他们对公教人士由绝对真理内推演出的策略的安全和效力,加以诋毁,一面又扬言,现代人没有死硬观念及死硬趋向,亦不为任何精神世界所束缚,乃是良好教育的结果,是现代人的荣誉。他们忘记了,正由这些原则,才产生了目前的混乱与无秩序;他们不肯记起,正是他们攻讦的公教,曾经在许多国家内恢复了为他们所颠覆的自由。一定,不可能希望这类人们建立真理的桥梁及精神的基础。而且,倘若他们取得胜利的话,可能为机会主义所迷惑,认为即使同情另一集团的虚伪体系,亦无不可,并为这虚伪体系的引诱而不惜实行就合之。(18) 致司铎及信友的劝谕 35 职是之故,吾人靠了天主仁慈,深愿在两大集团之间,业已存在的某种程度的公教精神桥梁,更加扩大,充实并使之更为有效。吾人首先奉劝各国享有天主恩赐的和平的信友们,加速这和平的普遍建立。信友应当深信,人而拥有真理,但只限于作为自己胆仰的对象并由中汲取神乐,则无裨于和平大业。真理应为人们生活的实际准则,并应通传于他人,而运用之于人生的各国领域内。而且真理,尤其公教真理,是天主存放于仆役手中的元宝,其用意在使信友努力经营,以赚取拯救人灵的利润。凡拥有真理者,吾人有意在永生的法官审判他们之前,先来一个质问:是否已经以该元宝赚取到利息,而堪为天主所邀请,以进入其和平的享乐中?多少司铎及信友,为了对人类的疾苦不疼不痒,致将许多神恩埋藏在自己心田里,而应感到良心不安?尤其正当仇恨天主者,利用其有力的组织,在对真理未受足用的教育者的心灵中,制造崩溃时,司铎及信友,竟让他们形同无牧之羊,其过失何其深重!倘若司铎及信友,不设法使民众体验到,并实际接受天主所命令的,出乎公教爱德的积极援助,司铎及信友应负责任!倘若司铎及信友面对违反社会正义的情事而故意装聋作哑,授人以攻讦教会的口实,使人诋毁公教的社会工作无能,斥责公教的社会道理无效--感谢天主,连在最近几年中,亦有许多明显的事实,证明公教社会道理的伟大成绩--则他们有亏责守!凡有上述恶劣情况的地区,青年人,甚至为人牧者,在某些机会里,亦多为错误的急进主义或进步主义所愚弄,这责任亦应由司铎及信友来负!(19) 36 尤其对社会及政治,招致严重后果者,是某些社会地位及生活水准较高或较低的信友的作风,他们在其经济业务上,不肯承认并履行其社会义务。还有凡在使用私有财产时,不准备听从良心的呼声,或者利用人们拟定的公共形式,顾及公共福利者,便等于在自己范围内,阻难人们满全其对社会生活应予重视及负责的、不可豁免的义务。(20) 37 在实行民主体系的地区,这类错误尤易出现,因为个人的福利,处在团体或政党的荫庇之下,人们颇易于要求团体或政党保障他们的私益,而不先顾及公共福利。同时,经济很容易落入无名人士手中,而为他们以政治力量所垄断。 结论 38 可爱子女,吾人深谢天主的慈善,恩赐吾人再度以慈父的焦虑,给人类指出为善之道。但愿大地沉浸于真正和平之河内,高唱“天主受享荣福于天”。“我们到白冷去吧”(路、二、一五)。让吾人回到诚实、真理及爱德的摇篮前!在这里,天主唯一圣子,降生成人,将自己恩赐与人,俾使人们在祂身上看到人类团结与和平的链锁。“今天真的和平为我们由天而降”(Off. In Nativ. Domini; Resp. ad 2 Lect.)。为使大地堪得接受这和平起见,吾人呼吁天主,普降丰厚祝福于一切人。 广播词注释 (1) 关于“秩序的安宁”的意义,请一读“万古常新”广播词5--28诸节并其注释。 真正和平建筑在正当秩序上。何为正当秩序呢?无疑,是由天主替个人,替社会国家,以及替整个人类所指定的秩序。何为天主指定的秩序呢?天主指定的秩序是:人类应通过社会、国家乃至世界组织互相通力合作,得以发展并玉成自身而抵达其人生宗旨。故凡人类所有交往,无论属于政治、经济、抑或属于社会、文化、亦无论是私人间的,抑或是社团间甚至国际间的,都应指向这秩序,以这秩序为正当的共同目标,条件及基础。 此外,“基督的和平”以及保禄宗徒所谈的“天主的和平”,需要以一种“精神链锁”,将整个人类的“心灵”,团结“在真理及爱德内。意即:要想在世界上树立真的和平,必须整个人类的理智,信仰真理,以真理为其言行的圭臬;必须整个人类的意志,接受爱德,以爱德为其交际的准绳。就以上述天主指定的秩序而言,若非人人都信认这秩序是由天主指定的,或虽信认之而缺乏爱德精神以实践之;则这秩序不可能实现,而真的和平便难获致。于是,战争便成为人类无可幸免的厄运,即使为了互相恐惧及一时的觉悟--由于战争可怖的毁灭性而产生的觉悟,勉强造成冷和的局面,但这与真正和平,仍然距离甚远。 (2) (一)何以“和平便是秩序”呢?因为非实现天主替人类指定的秩序,则人类便不可能得其所哉而享有真的和平。极权统治下的人们,虽然表面上似乎井然有序,但内心里却充斥着忿怒与不平,何能称之为和平?(二)何以“秩序便是团结”呢?因为如注(1)所说,要实现天主替人钦定的秩序而享有真的和平,则人类的心灵应在真理及爱德内“团结”起来。意思是说,人类应当在思想上“团结”,一律以真理为指针;又应在意志上“团结”,一律以爱德为准绳。倘若人类的思想和意志,亦即所谓心灵,不能团结,则上述秩序便无从实现,而和平便没有出现的希望。(三)何以“基督便是和平”呢?因为和平既需要秩序,而秩序又需要团结人类心灵于真理及爱德内,而唯一可能团结人类心灵于真理及爱德内者,则是基督。因为基督是天主,而天主则是真理,是爱德。 (3) 在本节内,可以看到教宗如何巧妙地由互相恐惧而导诱各国扺达另一种恐惧,即敬畏天主的恐惧。假如各国扬弃困扰及腐蚀人心的病态恐惧,而代之以提高智慧,舒畅胸怀的敬畏天主的恐惧,“将战争与和平作为一个在天主及伦理法前负责的事情来看”,并为了“敬畏天主”不再轻率地发动侵略战争,则和平在望矣。 (4) 所谓“纯粹形式主义”是指人们,尤其执政者,祇顾表面上做得冠冕堂皇,不问事情的是否吻合良心和道德。 (5) “一切实有皆属于天主云云”,意思是说,世间一切皆属于天主,因为所有一切,无非来自天主,并以天主为宗旨为归宿。人类社会,亦是一个实有,亦属于天主;因为其由来既是天主,其最后宗旨与归宿(虽然其近的宗旨与归宿,是人性的玉成)亦是天主。故人类社会不得与天主分隔开来;人们应承认天主为社会的由来及宗旨,应依循天主的圣旨,即自然法、十诫、福音等,来处理攸关人类社会问题。倘若人们硬把人类社会与天主分隔开来,不承认天主为人类社会的由来及宗旨,蔑视天主对人类社会所有至高无上的权威,蹂躏天主替社会所钦定的秩序,则这类作法,便是一切灾祸,尤其战争的根苗。故教宗说:“战争与和平是与宗教真理有着密切关系的”;因为宗教真理所强调者,不外:人类社会对其由来及宗旨--天主--所有的关系和义务。 (6) 不信仰天主者或无神论者,尤其共产党人,所宣传的和平及所做和平运动是靠不住的。 他们既不信认天主,甚至以反对天主为职志,则他们指出的和平途径,不可能正确无误。因为和平是与天主及基督(如注(1)、(5)所说)不可分割的。 (7) 根据本广播词7节所说人类如欲获致真的和平,必须有一个“精神”链锁,将人类的“心灵”团结“于真理及爱德内”。这是教宗指出的千古不磨的定论。而迷信经济万能的现代人,却以为只靠经济无限度的发展,便可使整个人类丰衣足食;如果整个人类丰衣足食,则战争必消弭于无形。这思想完全出自唯物主义,这思想否认人有精神存在,否认人有精神欲望,肯定人是纯物质的,以为只要人们的物质需要得到解决,则战争便无从而起。这错误思想是两大集团所共有的;共产集团是唯物主义者,西方集团则是唯钱史观者,一个半斤,一个八两。就在这种错误中,两大集团,勉强共存。不过,两大集团虽都是迷信经济万能者,其崇奉的经济政策却回然不同。一方实行集体经济,另一方则实行自由经济。关于集体经济,如所周知,是共产党人实行的政策;其最大错误是剥夺私人天赋的私产权;这错误违反自然法、神法、乃至理智。这政策的结果,非仅不可能实现他们承许人们的“地上天堂”,及其所谓“自救”(Self-redemption),反倒使铁幕中的人民与饥饿结了不解之缘。明显的事实是:凡落入共产党人统治的地区,便都闹着面包荒。至于自由经济,教宗在下节内另有交代。 (8) 自由经济主张:经济发展的上好策略,是让私人自由竞争,国家只应袖手旁观,听其自然,不得加以干涉。因为他们认为自由竞争好似经济发展的一种必然性的定律,如人妄加干涉,则祇能违反经济的本质,祇能阻碍甚至窒息经济的繁荣与成长。这在前一世纪,可说是甚嚣尘上的学说;甚至有人,如教宗所说,“曾经将自由经济原则对道德所有普遍效能,比诸万有引力在物质世界内占有的位置”。是的,经济的富裕,固然有助于道德生活的改善。但只是“有助”而已,决不能说,凡犯罪作恶者都是为了贫困;或说,人只要有钱花,就不可能犯罪。何况自由经济政策,祇注意财富的增多,而忽略极其重要的“分配”问题。于是造成了少数百万富翁与广大贫苦民众的对立。他们所梦想的道德生活的改善,和“人类的互相接近,种族、信仰、语言诸对立的消逝,以及整个人类的团结与稳固的和平”,不单尽成泡影,而且适得其反,造成了尖锐的阶级对立,除酿成两次世界大战外,又给集体经济以勃兴的机会,致使虽然暂时维持着所谓冷和,但两大集团的经常怒目相向,与军备竞赛,是时时刻刻有爆发核子大战的危机的。幸而现在西方国家,已都了然于自由经济政策的荒唐,而实行有限度的自由经济政策了。 (9) 教宗在本节内,除强调专靠自由经济,和平的建立工作只有失败外,再度暗示走向和平的正确途径,仍然是上述“团结人类心灵于真理及爱德内的精神链锁”。教宗此处所提出的伦理问题,便是这精神链锁的重要环节,教宗肯定:(一)伦理与经济间的因果关系。意谓,经济的发展至少部份地说,离不开道德;亦即教宗庇护十一世所说:“即使纯经济问题,亦需要某种道德律,负责经济者在良心上应依循的道德律”(“预许救主”通谕23节);否则,妇孺皆知,经济便无从发展。(二)“伦理与经济,决不得同等看待之,而应让伦理占首席”。因为一切事物,其价值的高低,全看该事物对帮助人达成其人生宗旨所有功用的大小。伦理直接促人趋向天主,而经济只限于间接助人救灵升天;故伦理应居首席。何况经济而无伦理,则适足以使人走向沦亡呢! (10)在上一节,教宗笼统地声明,经济的发展离不开伦理。在此节内,教宗更进一步,具体 地肯定爱德--一切伦理法的总括--的必要。所谓“倘若一方因了错误的经济政策,使对方的经济受到削弱”,以及所谓“同一集团内所有民族,胡涂地全力增产,不断提高自身的生活水准,而不顾及其他民族”,便是指的自私自利和违反爱德的经济政策而言。这样的政策,前者能使两大集团间失却应有的平衡,因而造成爆发世界大战的危机;后者则能使一个集团中的各个民族互相嫉视,因而削弱整个集团的团结。在这里,教宗祇以本性的理由,希望促使各国恍然于没有爱德的经济政策是此路不通的。 (11)此处,教宗总括起来说:“除非国际间的经济关系,服从自然法,并为爱德所启发...... 则不可能创造和平”。又说:“人与人的关系,本质上便系乎人的灵魂云云”这一切,都在为上述“团结人类心灵于真理及爱德内的精神链锁”作注解。 (12)所谓“一方将自己内部的坚强团结,建筑在一个虚伪甚至有损人性尊严及蹂躏天主权利 的观念上”,这观念便是共产集团所迷信的唯物论及无神论,根据这观念,人祇是一部机器上的小小齿轮,那里来的尊严及权利?至于天主,则他们根本不承认其存在,何来天主的法令及权利?于是,在不必尊重人性尊严及天主律令的前题下,乃放手蛮干,以杀人盈野的恐怖政策来巩固其团结。 至论所谓“另一方法云云”,则是指的西方集团,这集团本来拥有一个可用来作为大家团结一致的上好基础,即下面所说:公教理念;其奈人们偏不肯利用之,偏要依循适足以分化其团结的政治原则,即教宗在下节所说偏激自私的国家主义。 (13)各个民族在一国或世界内,就如个人在社会里相似。个人与个人间难免没有异同点。这 些异同点,如能在不妨碍他人和公共福利范围内,加以发扬,则能使社会文化,多姿多彩。这对社会是颇为有利的。同样共同生活于一国或世界上的各民族,亦不能没有其特殊文化、传统、语言等。如果各民族,在不损害其他民族及全国或全世界公共利益范围内,致力于发展其独有特色;不仅无损于国家及全世界的团结,而且正是国家或世界文化显得五光十色的原因之一。不幸偏激的国家主义者,往往利用民族情绪,挑拨离间,以瓦解邻国的团结,以遂行其侵略的阴谋。于是便造成对和平的严重威胁。 (14)教宗在本节内,再度指出团结自由国家的链锁必须是精神性质的,即:“符合天主圣意 及符合公共福利的自由”,亦即“自由”通谕内所谓便于行善的伦理自由,以及“国际组织的基石--自然法”等理念。这与以上各节先后提出的“伦理”及“爱德”等,共同构成一个“团结人类心灵于真理及爱德内的精神链锁”。关于共产集团的虚伪理念,即所谓“地上天堂”,请参阅“预许救主”通谕9、12诸节。 (15)偏激自私的国家主义,是与教宗迭次强调的“爱德”--团结人类心灵的主要精神链 锁--水火不相容的。结果不唯破坏自由集团的团结,授共产集团以可乘之机,而且使许多新兴的亚非国家亦群起效尤。这些新兴国家,原是西方的殖民地,理应为西方所领导;但为了西方国家的自私性成,有意无意之间,不断暴露其国家主义弱点,故新兴国家亦相率而实行国家主义了。于是,人类与和平的距离亦日形遥远。 (16)这里,教宗特意举出天主降生成人的谦虚精神,用以对抗现代国家主义者的权力欲,及 其称天下的狂想。 (17)本节的内容不外下列数点:(一)在真理内共存无疑是针对第二段“在错误内共存”的。 但亦是针对第一段“在恐惧内的共存”的。因为教宗所说的真理,主要是天主替人类社会所钦定的宗旨,及用以达成此宗旨的方法,如:伦理、正义、爱德等原则。假使两大集团,都承认这真理,并切实恪遵天主钦定的原则,尤其爱德原则,则不独第二段内所讲的“经济万能”和“国家主义”两种错误得以根除,而且第一段内所谈的“恐惧”亦将自然消逝。故“在真理内共存”,的确是兼治上两段内所说“恐惧”和“错误”两种现代社会病症的神药。(二)教宗所以提出“在真理内共存”的口号,其用意是为在世界两大集团里,建立一座精神桥梁,亦即本篇广播词迭次提出的“精神链锁”。但这工作祇能以两大集团的“民众”作基础,断不能以两大集团的“政权及社会体系”为基础。理由是:共产集团的政权及社会体系。完全是唯物及无神论的。要想将这“在真理内共存”的“精神桥梁”,建筑在那样反真理,反精神的政权及社会体系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三)教宗声明了这点后,预料有两种人可能反对这主张:其一是“片面超性主义”者(Unilateral- Supernaturalism)。这类人只顾自己救灵升天,全不想自己亦有义务救助别人;故对教宗在两大集团中建立精神桥梁一事,不感与趣,甚至可能消极扺抗或从中破坏。其二是另一种人,妄想把这精神桥梁建筑在两大集团的“政权及社会体系”上;他们似乎以为共产政权及其社会体系,既是一种历史事实,便可以姑且承认它为吻合天主圣旨的东西。对这两种人的主张,教宗干脆声明,是“公教信友万不得接受的”错误思想。(四)至于建筑这精神桥梁的具体办法是:致力人类团结者,应鼓励西方集团中的怯弱者,敢于替铁幕中还保留着基督的印象,或尚未为共产主义思想全部毒化了的亿兆人们,讲出他们不敢讲出的话语;使他们知道,西方集团中的人们如何同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思想、理念,而袪除他们孤立无援,及由此而产生的悲观绝望。这样一来,则这精神桥梁的建立,才有成功的希望。(五)可能破灭这希望的,是某种神往于“国家主义”的潜在势力;这势力的阴谋必须予以粉碎。因为国家主义不唯分化西方集团的团结,而且促使共产集团疑神疑鬼,戒备森严,使建立精神桥梁的工作,无法进行。教宗把这责任,特别委托于从政人员。(六)教宗特别强调,致力人类团结者,应全力保持并壮大善意人士,尤其信仰天主者的行列。因为他们是建立精神桥梁的基本人员。(七)最后,教宗谴责为了实行国家主义而剥夺少数民族基本权利,尤其信仰天主的权利者的荒谬措施;这措施决非致力人类团结者,或建立精神桥梁者所应实行者。 (18)此处,教宗指出,在创造人类团结基础,亦即致力人类团结,与建立精神桥梁的工作上, 应严防两种破坏力量。首先要严防对真理及精神价值持有怀疑及不信任态度者。怀疑( Scepties )的不信任真理及精神价值,乃是明若观火的事实。至于犬儒派(Cynics)乃是指鄙夷一切,非议一切的愤世疾俗者。他们极端悲观,对一切解救人类于困厄中的计划、主张、建议、原则等,都视作不能兑现的空头支票,从而加以冷讽热骂。他们的破坏力量是相当惊人的,故应加以提防。还有一些为自由主义所毒化了的人们;他们居然以接受真理及伦理法为死硬与顽固,并以不受精神世界的束缚(道德束缚)为现代人的荣誉。他们对一切有公教气味的和平运动,经常恶意诋毁,或设法阻难。这批人亦是人类团结的阻力,不唯应予提防,而且应与之公开宣战,以言语尤其以实行,来驳斥他们的错误。 (19)此处所谓“激进主义”和“进步主义”泛指一切视以伦理、爱德、正义等改造社会的教 会策略,为迂腐、落后、过时、而主张依循新的,比较易于收效的,即使不合甚至违反教会精神的策略者。 (20)对这类不顾公教社会政策如;提高工人薪金,改善工作条件,以及以剩余物资周济贫困或创办慈善事业等,兀自我行我素,以贫婪和自私为其行动指标的公教信友,近代各教宗曾迭次加以指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