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现今是哲学与宗教畅谈的世纪，哲学与宗教的碰幢、对话取得了空前的发展。溯其根源，此乃是理性与信仰相遇所结出的丰硕果实。不仅体现了人性尊严的真正价值，而且彰显了信仰的神圣本质，超越于人又内在置人。由此可见，宗教与哲学是一种“共构、传承、弘扬的关系；”信仰与理性的关系则是信仰寻求理解，理性以寻找信仰为根源。然而，这种的关系不仅仅是基于史实的构建，而乃有形上之意义。“其脉络神髓之融合互渗在一种精神体悟，徒于文字考证寻求，而乏心性之体会，则所获得其乃糟粕而已。” 故本文论述主题是按历史发展为起点，力求深悟为目标。不过我们是在天主教思想语境中谈论信仰与理性的关系。 一、信仰与理性的历史窥探
1、 初期教会到中世纪
在基督教宗教史中，初期教会是其历史重要渊源和起点。它以“宣讲”福音为己任作为神学的奠基时代，不仅圆满保存了基督的启示，也具独特的神学问题。从保禄的“著作” 中可以看到当时已开始了信仰的反省，辨析启示的真伪，成为信仰与理性不可忽视的奠基时代。
初期教会的奠基意味着基督信仰的发展将面临着一段漫长的岁月和难料的艰难。于是，在教会的遭到迫害的同时兴起了伟大教父时代神学。（2—8世纪）教父时代是一个重要、活跃的探索期。在教父探索的煎熬中许多表达信仰的神学词汇应运而生，借此与当时文化尝试交流。“这种文化与信仰的互动，除了对方福音本位化有莫大的贡献外，也对天主的启示进入了深入反省，”所以是“神学的肇始”， 为以后的发展埋下了伏笔。此时的信仰与理性的表达已形成了东西的分野。例如，受柏拉图影响的西方教父奥斯定采用了因果律等逻辑方法论述信仰与理性的关系，推出了“精神的证明法”，以目的论、心理学、道德论等证明方法证明天主的存在。而受亚里斯多德的“第一推动者”“第一因”影响的东方教父把形上学之思辨体系运用到基督教神学且取得了空前的成就，信仰与理性有了新的发展——互相弥补。此外，还有些著名学府的成立及宗徒时代教父、护教教父为神学与理性的发展都有积极的影响。
教父后期，教会经历着过渡期、（11世纪）士林哲学兴（12世纪）阶段。十一世纪过渡期主要从事整理教父著作到治学的阶梯。虽神学尚未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但当时也采用流行的科学方法注解信仰，可说是神学走向科学的开始。而十二世纪世林哲学的兴起产生了“学府神学”“寺院神学”，这样神学慢慢走向科学的道路。在十一、十二世纪默默无闻的风声下，神学的黄金时期突天而降。基督教神学走向了极盛时期，出现一位经院神学泰斗——多玛斯。他利用亚里斯多德的理性思辨体系构筑理论的神学大厦。提出以“宇宙论”“目的论”论证天主的存在，即我们常说的“五路证法”。将亚氏理性逻辑方法巧妙地运用神学体系中。他认为“神学是理性在信仰的光照之下为信仰作解释，而神学的目的是使人获得天主的知识。” 全盛时期另一位伟大的声学家是圣文德，他返回了奥斯定的神学传统，故认为“理性可以借助信仰的光照对世界的本原探究，推动了唯理主义和神秘主义之结合。” 可见，多玛斯和圣文德理解信仰与理性的关系让人慨叹，二人“一重理，一重情，”二者的解释不失平衡，文采并茂，光华四溢。但我们得谨慎以免因大意走向“理性主义”或“信仰主义”的极端。正如十三世纪末董思高建立的神学系统，主张信仰的内容不能被理性解释，信仰不需接受解释。从而他的主张为“唯民主义”开路，使世林哲学走向衰落之途，把信仰与理性带入紧张的气氛之中。
2、中世纪至梵二
由上可知初期教会到十二世纪信仰与理性所经历的是一条曲折的道路。而中世纪至梵二的神学发展更令人瞩目。唯名主义的发展结束了经院哲学的发展，导演出“信仰主义”，全盘否定理性的价值；“理性主义”则割断神学与信仰的脉搏；“神契神学”注重人与神间主体经验的接触，因而形成了“神秘主义”。直到文艺复兴时期（16—17世纪）新思维的崛起给神学带来重大的冲击。在重视古典研究、现世生命、欣赏生命之美、人本身成就和发展的情况下，马丁路德在本身的环境和性格内引申“因信成义”的教义及悲观的人类学。故把基督教改为基督新教成为教会分裂的沉痛的事实。 路德的主张导致经验神学和思辨神学的出现，同时影响了脱利腾会议的出现。
脱利腾激烈的回应着路德改教带来的危机，具有强烈的护教色彩。但是一个革新教会的大公会议。对信仰与理性的关系给予的训导则是：信仰在被理性的认知下显示自己，理性在寻找理解信仰下找到自己的根源。而到启蒙运动（18世纪）的出现人开始注重理性的认知能力，把信仰孤独一置？。时而久之，对理性的纯思辨的工作感到枯燥乏味，因而转向寻求感性的信仰宣泄。当在无神论、泛神论、理性主义、信仰主义高涨的时刻教宗比约九世在罗马召开第一次梵蒂冈大公会议，平抚一切混乱。把信仰与理性划分为两个不同的领域，但又指出二者的真理并不矛盾，因为信仰与理性皆来自天主。 承认理性的作用和贡献，但理性不可以教导信仰。虽正面压制理性的高涨，同时受其感染，忽略了人与天主的共融关系。直到梵二弥补裂痕，为信仰和理性开辟了新的道路。梵二摆脱了信仰与理性的辩论方针，在强调发展牧民、牧者精神，以合乎圣经启示为准则看待一切问题。“意识到了神学不但不能放弃严格的学术研究，也要保存着牧灵的方针及服务的意愿。神学最终要为圣言教会服务。” 这一切完全基于信仰与理性关系的平衡发展，才能冲破自身的限度走向世界。例如拉内的“超自然实存”和“匿名基督徒”的理论为神学的思维提供宽广的空间。
二、《信仰与理性通谕》的光照
在窥探信仰与理性关系的发展中，信仰与理性间存有着逐渐深入的迹象。把理性思维的哲学研究方法应运到基督宗教信仰的论证和理性思辨上，使当代宗教信仰获得符合人的理性严谨慎密的理论体系。在《信仰与理性》的通谕中得到佐证和新的光照。教宗说：“信仰与理性像两支翅膀，使人的精神飞扬。”把信仰与理性搁置同等的位置，就如两支翅膀合作无间，保持和谐。
从通谕中可看到信仰与理性关系的合理运用的果实即神学与哲学是否在寻找真理中互相支持、真实表达自我。信仰与理性的根源是来自天主的启示，在起初天主启示自己奥秘时促使人的理性有认知真理的能力，但不是最终的圆满。理性的认知是关乎“真理之所是”，而信仰启发人的知识则是“真理是什么？”理性只有透过信仰的知识才能解决生命的根本问题。可见二者互相饱含，互不侵蚀，但信仰的超越性是毋庸置疑的。如同通谕中说的：无论任何的时候人的理智都是走在寻找真理的道路上的，信仰给人展露给的是人理性寻找真理的各种面貌。教宗在通谕的最重要的一章指出“神学与哲学应在启示中找到自己真正崭新的接触点，及互相比较的地方。” 当人走向渴望真理的道路上是会深刻的董悟二者的关系，“信德要求理性帮助了解客体：而理智研究到了顶点承认不得没有信德的临在。” 但不要应对理性的高度确认导入信仰与理性分道扬镳。那教会如何看待，指责还是静而观之？通谕指出理性主义或信仰主义都会危机到启示。所以教会坚定的宣扬理性与信仰的价值，在运用时不要忘记教会服务的对象非真理莫属。但面对今天的挑战要回到信仰的基础中“以使人发现他们有认识真理的能力，发现他们对生命最后决定性的意义与渴求。” 不要把思维停滞与物质享受，借此满足人的欲望，这些只能导致人拒绝接受真理。
通谕显露出教宗真是用心良苦，深感世代的迫切需要。不过通谕给我们一束光明的启迪，在任何时代都不要把信仰与理性分家，在人类历史中是这样；在今天社会是这样；在未来的人类社会发展中更应该如此。“无论理性还是信仰，失去对方之后都会变得弱不禁风，理性少了启示的帮助要冒失去终极目标的危险，相反信仰会陷入于萎缩为神话与迷信的重大危险之中。” 。
三、信仰与理性的合作是教会走向未来的希望
《信仰与理性》通谕犹如一盏明灯直射人的心灵，光照人的理智，阐解信仰的真义。信仰与理性的统一不仅是教会现在履行的道路，而且是教会走向未来宣扬信仰的必经之途。那么对于信仰与理性的理解如何应用教会生活中呢？
信仰与理性的平衡发展是教会生活“划向深处”的关键。神学上的探讨研究是为了更精确的陈述天主的启示、宣扬信仰真理及为天主子民服务。当我们把信仰与理的神学思想运用实践到基督徒的具体生活中时，首先让基督徒明白信仰与理性的张力就是信与疑之间的张力。我们接受的信仰不是埋没理性蛊惑人心的迷信之说；也不是扇惑人的情感而导致的信仰盲从。基督徒的信仰是与人的理性相合，根植于天主的启示。所以信仰不是人心灵的枷锁，强加于人的沉重盔甲。对于人的理性而言是一种提升，如人的理性的智能能认知自身是“理性的动物，”但对于人生命的根本的问题却感到无法寻找一个圆满的答案。此时信仰会告知人的生命的来源与归宿，“从……来，向……去。”故人从天主而来，还要返回到天主的怀抱。理性能认知到有一位至高神的存在，但不知是什么？故信仰启示至高神是人的创造主。人的理性可以相信或不信，如果不信人的理性思维无从进行，走入绝境。如果人贬低理性，便走向信仰主义，也不深入信仰的核心。
所以，信仰与理性并非水火不容，二者间互相依赖有存在着的张力。为把信仰与理性实现与教会生活，基督徒认知二者之间的张力是首当其冲的。
其次是通过宣讲、教理讲授、灵修辅导等方式告知基督徒如何具体的应运，如何借着自己的理性认知生活信仰。例如在宣讲中可以告诉自己的信友信仰生活不单纯是神学理论，需要每一位基督徒在生活中不断的反省自己的举止言行是否合乎信仰，人的理性会起到莫大的作用。当我们说“我信天主”是口头的表达还是心灵的流露，这时可以借助理性认知我的表达不是惯常的行动，还是由于我遇到一个无法面对的考验而发出的心声；或我看到世界的伟大而认知到天主的超越性，故说“天主，我信赖你，”。当我进入教堂参与弥撒也不是由于我的习惯，而是由于我以前和天主相遇的经验，我要在具体生活中表达我“信赖天主的”的经验。当我遇到诱惑时我也要借助自己的理智认知这个诱惑是否合乎我的信仰，从此可选择离开诱惑的机会。可见，在基督徒的信仰生活中离不开人理性的认知，而正确的认知不会有悖信仰的道理。理性的认知是引导我们的基督徒生活走向信仰；信仰是在等待着我们在生活回应天主的召叫。这不仅是教会现在履行的道路，而且是教会走向未来广传福音的美好见证。
结语：
总括上文，我们深知基督教信仰与人的理性存有着内在的结构关系，它不仅是教会过去探讨的重点，而且是现代神学所面对的难题，更是教会走向未来传播天国福音的必经之途。这不仅关系着教会在未来岁月的发展；还关系着教会在未来世代存在的命运。不过，无论在何时，我们会牢记信仰与理性的关系：信仰与理性像两支翅膀，使人的精神飞扬，把我们载向未来天国的圆满实现的旅途之中。 参考书目
《圣经》。
《基督教思想评论》第一集。
《课程资料》。
《信仰与理性》通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