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咏集的形成经过将近一千年的时间。圣咏所表达的是天主的选民在各种生活情景中所作的祈祷。 在公元前数世纪(放逐归来)这些祷词被搜集在一起,并被定为耶路撒冷圣殿(第二圣殿)的官式歌咏集,这就是今日圣经里的一百五十首圣咏。 这本圣咏集在今天仍是圣教礼仪中所常用的祷词。无论是弥撒,日课经,或其它公共与私人的祈祷中,我们常会遇到圣咏的句子,表达教会及信友的情绪与急需,或用来歌颂天主的大能与慈善。 我们研究圣咏集的理由,除了因为它是圣经的一部书以外,还因为它在礼仪生活中的多方用途。我们有时不得不问:这些旧约的祷词还能供给我们现代人一个适宜的祈祷方式吗?为答复这个问题,我们分三部分来讲: 一、犹太传统及礼仪的分类 研究圣经的一个关键问题是认出或鉴定每一部书的类别,因为在辨别时不能不牵涉到作者,背景、意义以及其后的改编,订正等等问题。 如何去分辨各式各样的圣咏呢?圣咏集似乎已给我们分好为五部分: 一~四一首 四二~七二首 七三~八九首 九零~一零六首 一零七~一五零首 前四部分的末尾都有“光荣颂”或祝福颂做结束。第五部分没有,因为咏一五零本身就是一篇大“光荣颂”。但在这一部分的咏一三五21之末却有一句光荣颂。 圣咏所以这样被分成五部分是受了梅瑟五书的影响。按照Arens的研究(注一),梅瑟五书及圣咏五部是前后相对称的(至少在开始和结束上是如此): (1)创一~二: | 咏一~二 | (2)创四九~五零: | 咏四一(四零) | (3)出一~二: | 咏四二~四三(四一~四二) | (4)出三九~四零: | 咏七二(七一) | (5)肋一~二: | 咏七三(七二) | (6)肋廿六~廿七: | 咏八九(八八) | (7)户一~二: | 咏九零(八九) | (8)户卅五~卅六: | 咏一一八(一一七) | (9)申一~二: | 咏一一九(一一八) | (10)申卅三~卅三: | 咏一五零 |
放逐后归国的犹太民族大家共同读经是以安息日(Shabath)为单位而实行三年制。这就是说在三年之内的每个安息日读梅瑟五书内的一个段落和一些圣咏,三年之内便把全部五书和全部圣咏读完。下表可以给我们鸟瞰: 五书 | 段落(约等安息日数) | 圣咏卷数 | 圣咏数目 | 安息日数 | 创 | 43 | I | 40(咏一不算) | 40 | 出 | 29 | II | 31 | 30 | 肋 | 23 | III | 17 | 19 | 户 | 32 | IV | 29 | 31 | 申 | 27 | V | 31(咏一五零不算) | 28 |
我们将安息日的数目加起来得一四八(这假定阴历的算法,即每有个月四个安息日,一年十二月共四八安息日,三年总合为一四四个安息日,而那多出的四个安息日是假定每三年要有一个闺月而加上的),圣咏一五0首除开第一首为导言,最末一首为总结不算以外,也是一四八首。 安息日以外,犹民还有很多庆节,庆节的一个主要课目是读经,这里除了五书及圣咏以外,也读先知书,分配的方法也是以每三年为一周期。根据近代学者的研究,(注二)犹民的三大庆节即逾越节,五旬节,及帐棚节所读的五书,圣咏,及先知部分已大约能指出。三年中以第三年的五书诵读为中心思想,这个思想不外天主救以色列脱离埃及和他们在旷野中的生活,其它的诵读都与这个中心思想有关。下列三表给我们指出三大庆节的诵读资料: (1)逾越节 年数 | 五书 | 圣咏 | 先知 | 第一 | 创三22~四26 | 四 | 列下廿三21;依四三8;耶廿30(23);(依卅8-15) | 第二 | 出十二 | 五二;五六 | 苏三5;依廿一11;(苏五2;依四六3-4~;则四五16) | 第三 | 户九 | 一零零 一零四 | 苏五10,20;三;匝二10 |
(2)五旬节 年数 | 五书 | 圣咏 | 先知 | 第一 | 创十四-十五章 | 十(十二) | 依一1-17;索三9-19;依六1;则一1;哈二20或三1(依六四1;耶廿三29) | 第二 | 出十九-廿章 | 五八(六零) 六二(六四) | 依六一6-10(依六六1-11;六零17六~一9) | 第三 | 户十六 | 一零六(一零八) 一一零(一一二) | 撒上十一14;(则四四15;欧十2;撒上十一) |
(3)帐棚节 年数 | 五书 | 圣咏 | 先知 | 第一 | 创卅二~卅三章 | 廿八 | 北七1-21;匝十四16-19;欧十二13;(依四三1-21) | 第二 | 肋九 | 七六 八零 | 撒下六6;列上八56-58;(依六六7) | 第三 | 申八 | 一二二 一二六 | 依四6;耶九22-24(耶二1) |
若将上面三个庆节的五书诵读的数据合起来看,那么我们有以下的鸟瞰: 年数 | 逾越节 | 五旬节 | 帐棚节 | 第一 | 创三~四献初果及牲畜 | 创十四~十五亚巴郎盟约火由天降 | 创卅二~卅三:“以色列”之名首先出现,在稣苛特献祭 | 第二 | 出十二,逾越节惯念的一章 | 出十九-廿在西乃山结约,火由天降 | 肋九 祝圣帐幕 | 第三 | 户九 在旷野里首次过逾越节 | 户十六;火由天降;司祭职谁属 | 申八:为许诺之地并为稼穑感恩 |
第一年的逾越节诵读及第三年的帐棚节诵读还有古代“庆祝大自然”的种种庆典的色彩(可参考新竹县五峰乡每二年一次的丰收舞),至于其它的一切诵读都与救援史的内容有关,每一诵读与其庆节及前后的关系如何,请读者自己查阅对照。 Arens在另一处(注三)强调他研究的结果能解决不少有关圣咏集的困难: 1. 大部分圣咏不仅是圣殿礼仪中的奉献歌咏(S. Mowinckel),还是会堂中诵读法律书(五书)的应对歌咏。 2. 圣咏的分类无任何系统或标准 (F. Nötscher ,是真的吗?有固然有,但不可在圣咏集以内找,而是一部分在梅瑟五书里,一部分在以色列的庆节编排上。 3. 圣咏集的编纂人并没有把他所认识的圣咏都搜集起来(像C. Schedl所假定的那样),而是受了三年内所有安息日数目(一四八)的限制。至于选择的标准是要合乎五书诵读部分的内容及每次所举行的庆节。因此在圣咏集之外仍旧有其它价值很高的圣咏(如出十五):而未保存下来的或暗中继续存在于犹太文化中的,实不知其数。 4. 圣咏中的“我”字普通是指以色列民族,他们在快乐中或忧患中向盟主──雅威高歌。不过有每首圣咏最初的说话人是谁,那是另一问题,无法由此决定。 5. 所谓的王国“圣咏”,很多学者假定是“雅威登极庆节”所唱的(S. Mowinckel, H. J. Krous, A. Weiser。),但H. Gross(注四)推翻他们的意见,认为这些圣咏属于逾越节的思想范团,而与出谷纪十五章有关联。以上的研究证实这一看法,因为“王国圣咏”的确是为逾越节节期歌唱用的,它们的分配略等于三年中每年逾越节前那些安息日的诵读资料:第一年:咏四七(四六)和四八(四七);第二年:咏九三(九二)和九六(九五)至九九(九八);第三年:咏一四五(一四四)和一四六(一四五)。 圣咏集里面还有另一种分类法(注五),把性质相同的圣咏合成一组,这样全部圣咏集就由这几组圣咏组合而成。那些个别的小组可分配如下: 一、雅威型圣咏:“达味的祈祷”(三~四一首:这组圣咏前后一贯) 二、厄罗亨型圣咏(四二~八九首:这组圣咏由凑合而成): 1. 科辣黑子孙的圣咏(四二~四九), 2. 厄罗亨型的“达味祈祷”(五一~七二), 3. 阿撒夫的圣咏(五零;七三~八三), 4. 雅威型的附录。(八四~八九)。 三、没有连贯的一组(九零~一五零) 1. 雅威为王的圣咏(九三~九九) 2. 内有“阿肋路亚”的要咏:一零四~一零七;一一一~一一八;一三五;一三六;一四 六;一五零。 3.登圣殿歌(一二零~一三四) 4.其余的达味圣咏:一零一,一零三,一零八~一一零;一三八~一四五; 5.十余首独立的圣咏。 以上两种分类法由圣咏集这本书的外貌就可以鉴别出来,也和犹太古代传统及礼仪生活有关。不过这种传统和说法,正如同说梅瑟为了全部五书,或说依撒意亚写了六十六章依撒意亚先知书一样,虽然有它的道理和懂法,但绝不是我们今天所想的那种作者与其作品之间的关系。因此为分辨各种不同的圣咏,由龚格.(H. Gunkel)以来,今日学者特别注意其内在的类别,也就是今日普遍应用的“文学类型”的分辨法,成研究。 二、圣咏的三个基本类别(注六) 在用文学类型区分圣咏以前,我们先看看,站在纯文学的立场,圣咏和一般文学或诗所有的关系或共同点。由文学(诗)的观点来看,圣咏可分成三大类: 1. 抒情的(lyric) 2. 叙事的(epic) 3. 戏剧的(dramatic) 这三个基本的类别实在就是人类说话能力的三个基本表现:表达自己,描述事象,引发共鸣。甚至可说是整个人的生存的三个基本可能,因为它们中每一个类别正好与人的某一个灵性能力相对称:感受、认识,努力。也跟一种独立的生活经验相应:情感的、理智的、意向的。又是位格往来之间的典型表达,我、他─它、你。又是时间的三个深度:现在、过去、未来。总之,这三个类别说出了人类语言的三种基本功用:美标的(aestetic),逻辑的(logic),力与伦理的(energetic-ethic)。 文学中的这三个类别,抒情、叙事、戏剧,是人类处世说话的基本方式,因此为研究圣咏,为沿用圣咏,也都有它们的价值。 1. 抒情的:这一类别包括的范围最广、除非把它与叙事和戏剧对立,那么可说一切的诗都是抒情的。不过真正的抒情诗也有它的特点,有它的本态,那就是不讲对立,没有你我之分,主观和客观打成一片,融合成一般内发的洪流。在抒情中说话的是“我”这个主体,是“我”在表达我目前所有的感受或情绪。“床前明月光…”,“春眠不觉晓…”都是好例子。 这种抒情的说法在圣咏中也有,特别是在赞美诗及向天主表示依赖之情的圣咏中。这时诗人所表达的就是他所感受的,如咏二十九首及一五零百中那种赞美天主:兴高采烈的腔调,或“上主是我的牧者”(注廿三)中的那种有恃无恐,怡然自乐的心怀。这两种情调就是圣经中赞美天主(ειλοιειυ)时的基本态度和表达:向天主高歌欢唱,向祂表示信托、依赖之忱,这也就是今日基督徒的礼仪中不可或缺的因素。 2. 叙事的:叙事的着重点不在“我”而在“物”,叙事诗的任务便是以报导的方式,描绘一个普通已经过去的事件或境遇。如果所描写的是一“个人”,这人不是一个“我”,而是一个“他”,是一个外在于我的人,无论是物是人,他们都外在于我,是我认识的对象,因此说叙事诗偏重于理智和认识,不像抒情诗那样侧重于情感。这类诗的例子可举出叙事的歌谣“孔雀东南飞”,“木兰词”。 叙事体在圣咏集里也不难遇到,首先我们有“智慧圣咏”,这类圣咏多次有训诲的目的,用诗人的技巧为出一个有存在意义的生命问题(如咏卅七)或是一个有普遍性的生活经验(如咏一)。但真正的叙事圣咏倒是那些所谓的“历史圣咏”(参阅咏七八:一零五:一零六)。这类圣咏所叙述的本是天主在过去所施行的救援史实,如今用诗把它们说出,把它们宣扬,就使那些史实进入现在,而在目前发生效用。这种程序其实也就是今日圣教礼仪里所有的,虽然其密度及现实性要远远超过旧约中由过去进入现在的那种程序。例如在洗礼中是耶稣在付洗,在告解里是耶稣在赦罪,特别是在圣体及弥撒祭礼中,是过去及现在的耶稣降临于我们中间。不过旧约的那种程序并不因此作废,它仍是宣扬天主救恩的有效方式,并且是引领我们认识基督应走的一条路。 3. 戏剧的,如果抒情诗的最老的形式是一种个人发出的、情不白禁的“喊叫”(Anruf),那么戏剧体的最古老,最简单的形式就是向别人发出的“呼喊”(Anruf)。可见戏剧体的重点在于对话,在戏剧里人的心灵和外在世界果然有别,但并不是互相隔离,互不相干,而是互相遭遇,互相发出作用。在叙事诗里,外界是一个“它”或“他”,是一件物,一个客观的主体,但在戏剧里这个主体即成了一个“你”。这里不再是主观者的独白,而是主观与客观互相交流所发生的紧张与浓密的关系。可见戏剧属于意向界的(intentional)生活经验,是一种意愿和努力,它藉诗的呼喊和要求来表达自己。戏剧的语言能说是指向未来,因为戏剧中的呼喊假定一个“你”,并要激起这个“你”的回音和反应,有了这个反应以后,才有真正的戏剧诗。 这种戏剧性的类别在圣咏集里也屡见不鲜。很多个人、或团体的哀歌(圣咏)就是属于这一类的。在这些哀歌里受压迫的个人,或受惩罚的以色列民族,向他们的盟主、雅威,向他们伟大的“祢”呼喊:“上主,请你兴起奋发,我的天主,求你救援”(咏三8)。这种戏剧性的呼喊如果引起天主的回答,交谈就此建立成功。天主的回答无非是祂带来救援的干预,人对此救恩又以向“你”呼喊的方式答以感恩歌。这样哀歌和感恩歌每每前后相衔接,而在同样一首圣咏里出现(如咏十二6:六零8~10:九一14~16)。 此外,还有一种所谓的先知礼仪也属此范围,而且其戏剧性的色彩更加突出,因为在这类礼仪中不仅是人民向天主说话,而天主也藉先知向人民说话,这样达到一个真正你我交谈的境界(这类圣咏有咏五零;八一;八二;九五)。 在今日基督徒的礼仪中,重要的也是这个你我之间的关系,它借着呼应而表达,而实现。在抒情诗里,人讲出自己对天主的感受;在叙事诗里,人描述天主的事迹;如今在对话中,人转向天主自已,要跟祂说话,是哀怨,是感恩,是呼喊,是答应,这种种都包括在内。圣咏的词句的确能帮助基督徒来表达他们的心意。 以上关于由文学的观点来看圣咏所说的种种,都是经过很大的简化工夫的。因为事实上这些问题要复杂的多。为能将说过的那些标准应用得当,还得注意下面的两个条件: 第一、为分辨类别的那些标准不可懂得太肤浅,也不可加以机械化的运用。例如咏廿九及一五零首,依照它们命令式的口吻来看,好像是对人的呼唤,但若仔细查看这两首圣咏的基本意向,就不难发现它们其实是个人的喊叫,作者只是用呼喊的形式表达他内心的情绪罢了。因此这两首圣咏不是戏剧体的,而是抒情诗。同样咏廿三首中间忽然转为第二人称的语气,也并不是真开始了一个对话,而仅是一种抒情的方法。 第二、上面所说的三个基本文学类别,即抒情的,叙事的及戏剧的,在运用到具体的诗或圣咏上时,很少是以单纯的类型出现,而普通是混杂在一起的。例如在三首“历史圣咏”中“只有咏七八首是纯粹的叙事诗,以训诲的口气“客观地”缕述天主在过去所施行的救恩。其它两首则不尽然:咏一零五首除了叙述外又加入了一段抒情色彩的赞美诗,而咏一零六首以回忆天主以往的行动为出发点,引起了抒情类的自怨自艾,及戏剧体的哀怨。 三、按文学类型区分圣咏 1. 何谓文学类型? 文学类型是一定的词句,一定的形式及一定的图象所形成的文学单位,为表达在同样的生活实况(Sitz im Leben)里所激发的概念与感受。这种文学结构的固定性及体裁的相似是圣经文学里的一个正常的现象,因为宗教经验惯于用传统的或某种约定的文学说法来表达自己。此外还有另一个因素,使圣咏的文学类型固定下来,那就是宗教礼仪。 按照文学类型来研究一首圣咏,就是考查组成一首圣咏的三个因素及它们之间的关系: 1 语言形式和结构(外在因素) 2 主题(如洪水;内容因素) 3 目的或功用(由具体的生活实况出发,如乐园的描写),这一点最重要。 2. 生活实况及文化背景 任何文学作品都出自一个固定的生活实况,这一生活实况更是团体的,而不是个人的,这样像圣咏这类的作品多次是集体的创作。除了,这个团体或个人的区别以外,还有其它的因素需要注意(如礼仪),因为圣咏集正像其它的圣经部分一样,有一段相当长的写作历史,我们越研究一首圣咏的来龙去脉,越能更深切地明了这首圣咏的意义。 文化背景中的一个重要成分是文学脉络。为研究圣咏必须尽量找出圣经以内及以外的文学数据来加以对比。在圣经内不难找到这类的数据,如诗歌类有出十五,民五¨¨其它的诗体有乔布传,放逐以前的某些先知作品,哀歌,次经诸书,伪经(如所罗门的圣咏)等等。在新约也能找到例子。 圣咏这类作品不是圣经所独有的,在其它古代东方的文献里也有不少例子。考古学的发现告诉我们在以色列四周的那些民族里有一种诗歌与圣咏集的诗颇为相似(ANET V. Hymns and Prayers)(注七)。这些诗歌所用的语言与圣咏所用的相近,这样表示以色列在宗教、社会及政治各方面都与他的四邻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例如咏廿九就是由一首迦南的赞美歌里采取了很多图像及写法来用在雅威身上:一切用于巴耳哈达得及“神”的尊严名号现在仅用于雅威:只有祂是“光荣之王”(9b,10咏廿四8~10),天上的权贵都该朝拜祂(1~2,9b)。如此把天主说成在暴风雨中显现,成了旧约中描写天主显现的一个重要成分:风暴、打雷,闪电。用此种种来表达天主临在的威严及摧毁能力,也就是要略略说出天主的超越性。不过旧约从不说雅威是风暴之神,只说他藉风暴显现,骨子里还是一个有位格的神,与人说话,向人许诺,向人出命。因此十一节把上面十节所描写的雅威的大能都用于选民身上,给他们带来祝福。 3. 圣咏的标题 自十八世纪末,批判家都轻视这些标题,例如龚格及其弟子根本就不理睬它们。但近代研究圣咏的趋势相反,又慢慢垂视这些标题,认为它们代表某种价值:斯干底那维亚学派以为由这些标题可以看出圣咏的来源是礼仪生活:Krans发现在某些圣咏的标题与编年纪中所描写的礼仪传统间果然有不少相吻合之处(咏,三零)(注八)。原来由巴比伦归国后,那些在第二(即重建的)圣殿内供职的肋未派人负责大部分圣咏的歌唱及以乐器伴奏的职务。我们目前有的这部圣咏集的编纂工作一定也是在他们的影响下完成的,那么有些圣咏的标题很可能就是在这种背景里产生的。有些标题与圣咏的内容不相符合,如咏三十,原来是一首个人的感恩歌,但现在即有“祝圣殿诗歌”的标题。这类的情形表示,有些标题所反映的传统相当古老(甚至可以回溯到达味时代),以致在圣咏集被编纂的时刻,编辑者已不完全能把握住每一首圣咏所经过的不同层次,而有些古代的技术用语已不为他们所明了。 无论如何,这些标题的确已指明,圣咏是属于不同的类别的,有tehillah(颂歌:咏卅三1);有 tephillah(哀祷:咏一零二1);有tôdâh(“感恩祭”咏五十14,23:一一六17)。以上这些说法不必严格按字面去懂,它们仅指出在圣咏集里,的确有不同的文学类型存在。此外还有一些更空泛的标题mizmor(五七次):“圣咏”,就是用乐器伴奏而唱出的诗歌。sir(三十次):“歌”。mas’kil:用技巧写出的诗歌(参阅编下卅22:咏四七8)miktam:“隐密的祈祷” (?):咏十六;五六~六十 结论 圣咏的分类是近代圣经学者最注重的一个课题,可说是一个很新的研究方法。由上文得知,这一方法和趋势其实是很老的,犹太人的传统及礼仪很早就注意到圣咏的不同类别而予以不同的运用。若以文学观点来看圣咏,那么诗的三个大类:抒情的,叙事的,戏剧的,也可用来解释圣咏。这样人用来表达自己的三个基本形式,也就是圣歌集里所常见的三种形式或类别。近代的文学类型研究无非是将传统中的那些类别,及文学研究所加上的描写,参照古代近东及全部旧约的其它诗歌,重新予以检讨和比较,结果将全部圣咏分成几大额,如赞美诗、感恩歌、哀怨诗、训导圣咏等等。我们以后还要在两篇文章中略谈圣咏类别研究的历史,及按文学类型分配出来的圣咏集。三篇合起来可视为一部关于圣咏集的导论。 附注 1. A. ARENS : Die Psalmen in Gottesdienst des Alten Bundes. 1961 Paulinus-Verlag Trier, pp. 170-177. 2. ibid. pp. 178-194. 3. ibid. pp. 199-200. 4. H. GROSS : “Lässt sich in den Psalmea ein ‘thronbesteigungsfest Gottes’ nachweisen?”, Trier. Theol. Zeitschr. 65 (1956) 24-40 (quoted by Arens : p. 183, note 84). 5. cf. E. VOGT : De Psalmis pp. 1-3 “Formatio libri Psalmorum”, Romae (sine anno). 6. NOTKER FUEGLISTER : Das Psalmengebet. 1965 Kösel-Verlag Munchen. Pp. 65-88 : “IV. Die poetischen Gattungen”. 7. J. B. PRITCHARD : Ancient Near East Texts (ANET) relating to the OT. 1955 Princeton New Jersey, pp. 365-401. 8. H.-J. KRAUS : Psalmen I. 1961 Neukirchener Verlag, p. XXX.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