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英译耶路撒冷圣经被誉为划时代的译本,乃根据一九六一年法文耶路撒冷圣经的新版本所译者。这是一部集大成的著作,因为它是多数专家经多年的合作和辛劳所得的结晶。由于材料丰富及专家们学问渊博,使这本圣经确实达到言简意赅的境地,为今日研究圣经者的良好工具,也使一般教友阅读时得到莫大的神益。 一九六八年出版的思高圣经是中国教会所拥有的第一本中文新旧约全。这是思高圣经学会数十年辛勤耕耘的成果,其材料之丰富及用途之广泛,有目共睹。特别引人注目的是:在思高本“圣经与大事年表”中,除了将圣经的历史与近东古国对照以外,还配合了中国的朝代年月,使中国教友研读圣经时,能以之与本国历史对照,而获得更深刻的印象及帮助。 这两本圣经优长很多,罄竹难书,但在仔细研读之后,我们会发现有许多可讨论的问题存在,例如译笔之是否信、达、雅?注释的内容与神学观点是否适宜……等。现在试就“先知书”之总论及引言加以比较与批判。 先知书总论 (一)篇幅与地位 耶路撒冷圣经(下文简称JB)与思高圣经在各部书或各类书之前均有导论。先知书自不例外。.我们可打正田JB的导论所占篇幅之多少辨别该书的重要性及其地位;这一原则对思高圣经则不适用。 ──JB之先知书导论共廿七页,为全部圣经各类书之冠,约为总数的三分之一。这不只因为它所包括的书特别多,也是因为它看出了“先知”在旧约对于“天主启示”之发展所占的重要地位。虽然梅瑟五书及历史编排在先知书之前,但事实上我们可以看出:先知运动和以色列的历史以及著述的过程是平行发展的。先知的特点是在“深度上”下功夫,宣讲“天主与人的关系究竟如何?”并领导人民走正确的道路去实践天主所启示的一切。为此JB的“先知书总论”很仔细说明──先知预言的特性;先知运动的历史;并详细介绍“先知教导”的主要内容:一神论、道德、以及默西亚主义。并引证其圣经的出处。为此在JB中从先知书导论所占篇幅的多寡,我们很容易看出它在整部旧约,或更好说整部圣经之地位及重要性。 至于思高圣经的先知书总论则只有二页:扼要介绍先知书包括的各部书名;“先知”一词的意义;先知的任务及使命,先知的蒙召;以及先知书之作者等问题。从这短短的总论中,我们很难看出“先知书”在整部圣经中所占的份量。同时在总论中,对于“先知运动”及“先知教导”只简单带过,而未仔细探讨,这为一个初试研读圣经者与在是美中不足的一点。由JB之先知书导论,一个初读先知书者很容易对“先知”获一明确的认识,在思高圣经则否:因为思高圣经对于许多事情常只以一语带过:例如虽提到“前先知书”、“后先知书”、及“杂集”,但没有一处说出其原委或来路,而JB则无此缺点。这或许是由于思高圣经“为了切合实际,尽量缩短了每卷的引言和注释” (PIII序言出)之结果。但为有心研读圣经者这不能不是一个缺点,因为今日中国教会之教友在信仰上已日趋成熟,他们不会不愿吸收较高深的思想及知识,为此,圣经之译释者实应在此方面负起圣经教育之责任。 (二)编排 JB先指明希腊圣经、希伯来圣经及拉丁通行本编排的次序,最后说明自己是以何种次序编排的,并讲明如此编排的理由。思高圣经只说先知书在此部圣经中编排的次序,并说它亦称“后先知书”以别于希伯来文圣经之称六部历史书为“前先知书”,如此而已。 我个人觉得在各先知书引言之编排上,JB比思高圣经为佳。因为: 介绍先知书最好是按照先知生活的时代,以及他们的社会,宗教等时代背景,以与先知本身一起讲解,方能使人对“先知”有一更清晰、更完整的了解。在介绍大先知书时,JB及思高圣经都已注意及此,但可惜的是:思高圣经在介绍各大先知之引言时,将引言置于各书之前页,不如JB置于一处,令人更宜于互相比较对照。 本来介绍小先知时,也应该按此原则才好,JB尽可能地努力这样按先知生活时代之先后次序编排;而思高圣经则否,它只随着先知书之排印次序来介绍,使人不得不由第八世纪的欧瑟亚跳到第五世纪的岳厄尔,再回到第八世纪的亚毛斯。这种介经的次序只是令人吃力而无多大益处,即使它在小先知引言中,将十二小先知编排在一起为易于比较,亦不能弥补此缺点。 (三)作者问题 ──思高圣经认为:先知书是先知们所写的,甚或有时天主自已命令他们笔之于书的;例如依八1;卅,8;耶卅、2;卅六;则廿四、2…即一明证。先知记录之最重要动机不外是使其言论传流后世,当作他们超然使命的证据(思高页一一四八)。所以它一再强调先知是先知书的作者,虽然有的先知书在字里行间可以看出实在是不同时期的作品,思高圣经仍作了“并不防称XX先知为全书作者”之结论。依撒意亚先知书即是严明显的例子,虽然今日学者普遍认为它为二或三个作者之作品,但思高圣经坚持依撒意亚为全书作者。即便这是很难证明的事,它却用了许多圣经出处,以及犹太教及基督教的传说来证明,但这一切实在没有足够的说服力量。 ──JB介绍全部先知书时,指出了“著述先知”名辞之不当。因为自先知之任务看来,先知不是一位作家,而是一位宣讲家,一位传道者。他的信息是为传报于人,而非为了笔之于书的。所以 JB在作者之辨认上认为应由先知书之内容着手。它将先知书之内容分为三类: a先知的言论歌神谕(天主说的,或先知藉天主之名说的),以及包括教导、训诲、威胁及许诺等之诗节 b第一人称的叙述:先知在此述说其个人之经验,主要是他个人蒙召的经过。 c第三人称的叙述:述说先知生活时代的事件或先知工作时之情况。 这三类彼此并不冲突,事实上在叙述部份常包含先知的神谕或言论。不过这“第三人称的叙述”却指出了“先知”本人之外的作者,耶肋米亚先知书很明显的可以证明。耶卅六.4指出耶肋米亚先知曾口述,而由巴路克记录。此外耶卅六章也给了我们一些有用的日期:公元前六0五年耶肋米亚口授,巴路克记录过他在公元前六二六年开始先知任务时的各神谕(耶卅六.2),此轴卷为约雅金所烧毁,现在加以重写并增补(耶卅六.32)。除了猜测外,我们难以知道这本集子所包含的究有多少。但自全书可看出其记录并未按年代之顺序,而是由若干小集子和片段的讲词所编辑成书的,以其中有二小集可看出与原书本是分开的,此即廿一、11~廿三、8对君王的神谕,以及耶廿三、9~40对假先知的神谕。由此种种可看出先知书之作者能够不是先知本人。这类似的情形亦发生在其它先知书,为此可看出JB与思高圣经在作者问题上实有不同的观点。 (四)其它 JB对于许多年代或宗教生活上之转折点均有所说明,而思高圣经则略而不提。例如岳厄尔先知书,JB指出其为“充军后的作品”,并指出如此肯定是因为在书中没有提到“君王”。此外并说出岳厄尔先知为“圣神降临的先知”他对守斋及祈祷的劝告,即使借自或塑造自圣殿的礼节,但它在未来之封斋期礼仪仍占一席地位。 公元前五八七年南国灭亡,但思高圣经之“亚北底亚引言”却说:“在犹大被围攻的时侯(公元前五八六年)……”这也是一项错误。思高p1421倒数第4行)。 (五)结论 由全部先知书的总论及各先知书的引言可以发现:思高圣经着重于历史背景,而较缺乏考古、文学批判及神学意义的探讨,是为其美中不足者。但它仍有JB所没有的优点,即在“圣经与世界大事年表”中补足了“犹太人民充军时代:五八七─五三八”及“罗马共和国形成时期:六三─廿七”两个时期。一般来说,这部圣经为今日中国教会实为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为一些无充分时间研读圣经者者本书之引言及附录等已足供读者了解圣经的主旨。而问世于梵二之后的JB,我们也可看出它实在是想遵从大公会议决议的指导:一方面力图赶上时代,另方面也努力加增深度,所以在解释时,极力企图将历史、考古,文学批判等各方面的成果尽量吸收利用,并避免肤浅不实。故综合各方面而言,在短期内我们大概不可能获得一更新、更完备的圣经全集,只希望当他们再版时能针对人们所提出之缺陷加以纠正和改进,则教友幸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