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年初某位司铎在弥撒中公然以卫生为名禁止信友口接圣体之后,我又在近期遇到教区另一位司铎宣传手接圣体较口接圣体更为优越。而更加恐怖的是,这竟是出现在针对慕道者的教理讲授中,也就是说,可能会有一些人(具体的数字我不敢估计)从对教会的最初认识起,就被告知手接圣体更加优越。我有意识到我的观点的片面,以及一些使人不得不提倡手接圣体的客观条件限制(如有一些信友并不能够很好地用舌头领受圣体),同样我也完全地尊重并服从有关神长在这样的境遇下所做的决定,乃至一切决定。然而就礼仪本身的正确性而言,有些事情使我感到不得不对之加以澄清。
在宣传手接圣体的诸多理由中,首当其冲的,大概便是卫生的问题。因为手接较不容易有唾液的传播,好像这样便能减少一些流行病的传播;根据当时在北平的一些友人,教区开始普遍使用手接圣体的形式,是在非典期间。但我却并不十分理解这个卫生的顾虑,因为最先考虑的难道不应当是怎样避免至圣圣体受到玷污,而不是这些人的因素吗?要知道,最洁净的就是这至圣圣体;严重了讲,人的因素成为第一考量可以说是没有信德的表现,乃至是对这至圣圣事的亵渎。有些信友可能会因为卫生的顾虑去选择手接圣体,对于这个人的决定我不加评论,但这至少不应当——像在今年早些时候那样——成为不然信友口接圣体的理由:遵循圣礼部《救赎圣事》训令的清晰规定,“每个信友常有权利选择用口恭领圣体,”祗要其本身愿意。
另一个使手领圣体看似更加优越的原因,是——有最大可能性地——这是初期教会中,领受圣体的最早出现的形式。(参圣礼部La Communione ricevuta sullalingua e in ginocchio,找不到中文翻译)而采用这样的形式好像能够更加接近初期教会时的状态。然而却殊不知,诸教父很快便推广起跪领口接的姿势,而手接的做法在东西方教会早被废止。这样“回归”以前的形式,倒不知是否有些改教运动中裂教者的主张?又问,初期教会时常常都是在地下开弥撒,难道我们也要回去?用圣父的话来讲,“回到过去是否认圣神的做工,也就是否认天主圣神在圣传中的带领。”
我这次遇到的这位司铎,还讲了另一理由,即“就像我们要什么东西都会伸手去要,用同样的姿势去领受圣体会显得更加主动。”这样的论点使我愕然,难道至高者能与其他的东西比拟?
大概这是我从一开始便对手接圣体有一些偏见的原因。事实上,我们现在所遇到的手接圣体的做法是从誓反教开始的,而其目的,则是为了歪曲对圣体圣事的了解。我并不是在评判这样做便是誓反教的行径,然而我们却也要明白地意识到,跪领口接圣体确实能够更好地表达对至圣圣体的恭敬。实际上,诸圣教父推崇口接圣体的一个原因,便是这能够更好地体现天主在其中真实的临在,以及对这真实临在的天主的恭敬。
至于主张口接圣体的原因,最主要的无疑是因为这样可以很大程度地避免圣体的掉落,以及可能会被忽略掉的碎片的丢弃,因为这确实是基利斯督的真实临在。常常在用手掌领受圣体时,可能会有碎片因为实在太小而没有被注意到,从而甚至会被在不经意中丢弃。而口接圣体因为是直接送到领受者口中的,可以很有效地避免这样的情况。至于有蓄意保留圣体者——其目的我不加以猜测——也不可能在口接圣体的情况下得逞。
根据圣亚圭那的观点,口接圣体更加对这隐蔽的天主恭敬,因为圣体血祗会接触到祝圣过的东西:如圣体布、圣爵,以及相仿地,司铎的手。。天神圣师在其著作中说“因为未来尊钦此圣事,凡事接触此圣事者都应先获得祝圣。……由是之故,其他任何人都不可接触,除非遇有急迫的情况,例如:圣体将会掉落地上。”(神学大全 III 第82题第3节)如今虽并没有那样严格,然而祗使圣体接触祝圣过的东西,如此避免受到可能的玷污,依然是对这至圣圣事的一种必要的恭敬的表现。
同样作为对圣体的恭敬的表现,还有跪着去领圣体这样的做法。诚然,如用手掌去接圣体,在最初的形式中,信友也是站立着去领圣体的;然而在西方很快便引用了跪着的姿势,而站立的姿态也被废弃。如圣奥斯定所言“没有人可以吃那个身体,除非他先崇拜了,”(私人翻译)跪姿应当是恭领圣体的一个必要准备。
总总而谈,实际上无论是怎样的姿势,最重要的是要怀着恭敬的心。我们要的不是法利赛式对礼仪形式上的严格要求,而是在用礼仪的每一个细节去表达那内心深处的一份崇敬。祗有带着恭敬的心情和坚定的信德去领受,才能够真正至圣圣体不至于受到亵渎,圣事所赋予的圣宠也才会真正产生作用。
Refero relata.
Ad Immaculatam 致无玷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