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本地化（inculturation）”是新热门话题，母宁说它是历久弥新的话题。过去三、四十年相关的文章和研习会真是不少；而二○○○年十一月香港神学期刊《神思》仍以“教会本地化”作专题，辅大神学院的季刊《神学论集》○二年四月、十月和○三年元月连着三期也都专门讨论“本位化”。 说“本地化”是伦理话题，不是研讨伦理神学方面的本地化，而是说，在本地化这件非常重要的福传事工中，魔鬼不会完全忽视而不介入。有人讲论本地化讲得偏颇极端，有违圣经启示真理：“神学应该看重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天界”；“由西方基督徒和神学家所形成的、加在我们的文化…之上的神学和宗教思想，纵然不是全然错误，对我们在亚洲的人而言，也是不实际和误导的”；“基督教神学与生活之关系，甚于它与正确信念（按：可懂成我们所讲的信仰真理）之关系”；“过去到现在，上帝的宣教可以通过教会，也可以不通过教会”（名牧师语）。如此极端的不多，但是能有似是而非的偏差的人却不少。 不可或缺的“神”之辨别 对本地化能有的魔鬼诡计是什么？因为推动本地化的人都热衷于传福音，百分之百地确定他们不会选择明显是恶的途径；此时这些善意的传道人就非常需要圣依纳爵为善心、热心的人士订定的“分辨神类”的规则了。 分辨神类在教会传承中有着悠久重要的地位。圣若望教训一般信徒：“不要凡神就信，但要考验那些神是否出于天主”（若壹四1）。梵二期待所有的司铎都学会“考验神是否出于天主”（《司铎职务》9）。这里的“神（spirits）”指的是我们内心的情绪、动机、推理…等等心灵活动的来源；有的是单纯来自人的思维，传承中更多讲外在的善神或恶神的影响。“在天上和在地上的一切，可见与不可见的，…都是为了他（基督）而受造的”（哥一16）。所以，有的受造物是不可见的，不是生活在地球上的。“圣神明明地说：在最后的时期，有些人要背弃信德，听信欺诈的‘神’和魔鬼的谬理”（弟前四1。上海新译本）。例如恶魔诱惑基督的话就是谬理！（玛四6） 辨别心灵动态是不是在受恶神的蛊惑，相当关键的绳墨是心境的平安和积极或扰乱及低落。本文不讲此事，因为它是个别的、主观的，应该依据长时间的观察，而且多次需要智者面对面地辅导。这里讲的是理性思考的过程，比较能够作抽象、普遍的说明；用文字与读者交谈多次只能局限在这个范围内。 恶神满足次等成功 圣依纳爵在他的《神操》书中，为灵修不再是初学的，写出许多条辨别神类的规则。跟本文特别相关的两条是：“我们极应留心思想的过程：如果起始、中途及终结全都是善，也都趋向于善，怎样考虑也只有善（nonnisi ad bonum）”，这是善神的标记（signum）（按：此句照耶稣会“官方”批注译出）。这最后的几句话，是下一段、也是为本文最最重要的一段伏笔： “如果在思想的过程中，那些出现的思量，导致的结果是（指向）一个恶，或使人分心不集中注意力于原来的善，或者指向一个不如先前定志要做的善那样好的次等的善（minus bonum）…这便明确是恶神的记号”（《神操》333）。 “次等的善”是“比较级”的说法。《神操》中是比较作神操（退省）的人原先的定志。讲到本地化的神学思维，确定大家都“定志”作出最完美、最中肯、也最符合圣经启示真理的本地化。恶神是不是能诱惑我们分散注意力，或不知不觉地全心投入于一个次等的本地化？ 次等的善是善，当然可以去努力推动它。只是要记得它只是帮助完成那最高的善、最完美的本地化的工具。例如：祖先牌位、打坐…。教会传承主张基督讲的伦理道德，在规条文字方面都是自然律所讲；自然律是为万民的，已经是“本地的”了；仅仅比较基督信仰的与华夏文化的道德规律文字，看来不如就用自然律在“本地”之语言更好。基督没讲新的道德律。祂不讲，看来在道德命题方面的本地化应是“次等的善”。－按：“新”的诫命：爱，不在于外在的规条，而在内心的动机、态度、模范。－“在新法、恩宠之律中，基督未曾添加任何伦理实证（positive）规律”。“一切新法的伦理诫命也是自然律的诫命，基督并没有给自然律加上任何别的纯实证的伦理诫命；只是坚定它，加上更大的约束力。” 什么是“最高等的善”和它的本地化呢？ 昔日“本地”．今日“本地” 举个实例作为回答吧！此人在基督信仰神学中地位使人相信他会做最高等的本地化。他即是 K. Rahner（+1984）（卡尔．赖内，下简称“赖”）。他明确指出今天的欧洲文化跟教会初期的文化很不一样了。后者那个时代，超越的位格神的存在一般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to be taken for granted）；今天欧洲的“生活环境”是反形上学的，普遍的无神主义的 。因此，即使在古老的、曾以基督信仰为“国教”的国家、社会，也需要本地化，即把基督信仰真理的精髓，用欧（美）现代人能接受的表达文词及方式讲出来。 这里赖讲了两件事，为关心福传的姊妹兄弟值得多多体味。一、他指出西方传教士不知不觉地成了“神学的欧洲帝国主义（The theological European imperialism）”推动者，把现代教会内所讲的神学原封不动地“输出（exported）”；他们能够安心地、没有什么考虑地这样做，因为他们内心潜藏着一种“奇怪的优越感”，这是欧洲殖民主义及帝国主义的特征（仝，页450）。二、他说，非常重要的、不可或缺的神学研究者的使命是“分开什么是信仰精髓要质和其它一切次要的信仰内涵（或者根本不是我们真实的信仰）”。否则教外人会把“一般牧者证道时所说的和教民所习惯做的（按：指热心于各种敬礼、只知道各种显现、炼灵与某圣女的谈话，…而不读圣经）当做天主教信仰要质，产生出对教会的反感、误解，甚至鄙视基督信仰（Christianity）本身”。（仝，页499） “本地化”欧洲信仰氛围 赖认为什么是天主教信仰精髓呢？
雅威（按：《教理》说此圣名指‘圆满的存有、充满各样的美善。’（二一三））愿意把自己通传给人；‘所有的人都犯了罪，都失掉了天主的光荣，…众人都在基督内蒙救赎’（罗三23、24）；在此世，（蒙救赎的人）已‘有分于天主性体’（伯后一4）；人最终要‘面对面地、永永远远地看见雅威实在是怎样的’（格前十三12；若壹三2；默廿二4）。（仝5，页116～118） 以上这一段的圣经启示真理，赖肯定是基督宗教的信息（message）的实在全部内涵（really all about），是基督信仰（Christianity）的真实源头中心，是基督信徒对自身存在意义的了解最最深邃的集大成（innermost center）（仝）。本地化这个信仰精髓，才是最高等的本地化。 赖把这信仰精髓用欧洲知识分子的思想语言写出来，可以说就是他不断努力的神学。摘译几句：“人性的常常企盼攀登‘更高的’那个‘超越倾向（transcendence）’，其终点、即那不能完全懂悟的心向目的，就是天主；这也是人的成全圆满。天主在基督内的宽恕之爱…。人的绝对未来实现在于因基督而（永远）进入天主（之生命）。”（仝，页455～457） “我传的福音，首要的是” 这个子题是格前十五3的话。圣保禄宣讲的救恩喜讯中有着“价值等级”，这是本文最愿意与传福音的同工姊妹兄弟分享的一点。教宗保禄六世在他的宗座劝谕《在新世界中传福音》说：“地方教会应把福音的实体（substantia）吸收，用地方人民所理解的语言讲出来”（AAS 1976，p53）。替代“实体”，中译用“精髓”二字。《神学词典》（辅大）在〈本位化〉一题中，引用此句也译成“精髓”。它比拉丁原文的 Substantia原来的意义增添太多了。Substantia“实体”，即种种变化中那屹立不变者。精髓、本质（essentia）则是实体中“最内在的核心” 。“本地化”是神学家把信仰“实体”有系统地“蜕变”成“华夏天主教神学”的崇高使命。而把信仰“精髓”用此时此地最能在听众心中激荡起回响的“媒介语言表达出来，则是所有天主教知识分子的天职。今年（○三）二月三日圣座发表《对“新时代”的反省》文告（计算机下载共53页）。它讲到如何破解“新时代”泛滥成灾的魅力？它回答：“最简单、最有效的，就是把基督信仰中的‘珍宝’发挥到极致”（页35）。这珍宝即是本文说的信仰的精髓、最振奋人心的启示。
不只为破解新时代运动，为振兴我们传福音的心火与获得最大影响，尤其是对年轻人，圣座的‘药方’非常Bing Go！－永永远远地与最美、无限美的雅威（祂的形象有男有女。创一27）生活在一起，而且自己也“雅威化”…怎能不甘心在今世对祂（她）服从至死，且死在十字架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