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信仰的种子,随着英国第一舰队(First Fleet)在1788年的抵达而开始在澳大利亚广阔美丽的土地上播下,而本笃会在澳大利亚早期的开教和福传事业方面曾扮演重要的角色,不但促成圣统制在当地建立起来,本笃会士更出任当地首名主教的圣职。
天鹅河殖民地(Swan River Colony,即今天的西澳大利亚州,简称西澳)在1829年建立后,一些信奉天主教的英国殖民者出于信仰的需要而请求悉尼教区派遣圣职人员前赴当地。这自然少不了本笃会士的足迹,特别是其中的两名会士塞拉(JoséBenito Serra)和萨尔瓦多(Rosendo Salvado)于1846年在西澳首府珀斯以北132公里建立的新诺尔恰(New Norcia)修院,更与西澳福传事业的全程同行,饶具历史价值和意义。笔者近月有幸造访当地,愿借此文与各位分享所见所闻。
修院圣堂。
新诺尔恰除了有修院培育圣职人员之外,还肩负起向当地原住民传播福音,向他们授予当代西方生产技能的使命。在西澳的本笃会士尤其对原住民的文化格外尊重,在当时而言还算是罕见的。进入20世纪,新诺尔恰的规模逐渐扩大,建立起两所学校、一所修女会、一所修士会和一座旅馆,大抵形成了今天可见的规模。正由于新诺尔恰在推动西澳偏远地区的福传和社会事业发挥重要的作用,当地曾经是澳大利亚唯一的自治会院区(territorial abbacy),拥有与教区相若的管辖权。随着梵二之后自治会院区的建制逐渐被撤消,新诺尔恰也不例外,于1982年改为堂区,归珀斯总教区管辖。
修院圣堂内萨尔瓦多神父之墓,其于1900年前赴罗马期间安息主怀,享年86岁。
在某些环境下,活生生的见证比起传统的要理讲授显得更具说服力,也说明人受感召而皈依,总有上主自己的安排。新诺尔恰创业之初正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就在一切甚为艰难之时,不同文化之间的调适自然引起当地一些原住民对本笃会士的误会,甚至怀疑。夏季的澳大利亚,尤其是内陆地区,气候炎热干燥,极易引发火灾。1847年12月,有一位原住民出于报复心理,向新诺尔恰的耕地纵火。由于正值盛夏,加上风势强劲,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延绵长达一英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本笃会士从圣堂的祭坛搬出善导之母画像,到火场前热切祈祷,恳求圣母助佑。果然,风向迅即逆转,山火自行扑灭,垦殖的心血总算避过被火完全吞噬的厄运。这样一来,既使早已追随他们的原住民的信德越发坚定,更软化了纵火者的心,从此成为修院的忠实伙伴,福传事业的拓展也变得更为顺遂。
圣格达书院(St. Gertrude’s College)小堂内的祭坛。
本笃会士除了为西澳带来基督的福音外,更为新诺尔恰留下大量珍贵的艺术遗产。这与曾于20世纪初出任修院院牧的托雷斯(Fulgentius Torres)在拓展新诺尔恰城镇期间,注重建筑物的艺术设计和装饰不无关系。为了使建筑物的艺术品尽可能达至最完美的境界,托雷斯特别从西班牙商请擅长木雕和壁画的艺术家,为当地圣堂、学校和修院建筑创作一系列的精品,部分现已成为博物馆或艺术馆的藏品。
修院珍藏木雕艺术品一瞥。
虽然目前新诺尔恰的规模和影响力,随着澳大利亚社会世俗化的深入而有所褪色,但当地至今仍然是澳大利亚唯一的修院城镇,为本笃会继续培育所需的圣职人员。就在以原住民为收生对象的两所学校,以及新诺尔恰天主教书院相继停办的同时,新诺尔恰修院积极利用本身累积经年的各类文献,建立起具一定规模的图书馆和档案馆,并为西澳偏远地区的牧民培育工作、历史文化研究以及信友的灵修提供场所和便利。修院方面也非常重视对文化遗产的保育,除了修复、活化和再利用城镇内的建筑物和圣堂外,近年为修院历来使用过的近1200件祭衣建立新的储存设施,又成功争取到澳大利亚国家信托基金(该国的文物信托机构)为文物修复的捐献提供免税安排。加上修院本身一直经营的面包、橄榄油、啤酒制作和旅馆业务,新诺尔恰正以另一种方式,传承百多年前本笃会先驱所开创的福传事业。 |